“你姐姐的想法我看是不会有人猜透的,她如果不是你姐姐的话,我真的以为她是个疯女人。”段璟调侃道。
馨宁却摇了摇头道:“不,姐姐和我不一样,她少女时候最是贤良淑德不过,我娘无数次说她比我更贴心,要我说姐姐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再不就是林庆云有问题,不然她当初如果过得很幸福,一点也不艰难,干什么非要把我嫁给任冲?”
段璟突然听到的婚事居然任冲也来插了一脚,道:“任冲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点!”
馨宁没想到自己放松精神,嘴上就没了把门的,只好转移话题道:“清风还在外头站着呢,肯定还有别的消息呢,你先听他说。”
段璟就很不快的道:“还有什么事,怎么不一起说完?”
唐清风本来也想接着说的,谁知道这俩人凑在一起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没用事情。他目不斜视的接着道:“王淑妃好像有孕了,魏国夫人派人把王淑妃保护了起来。”
王淑妃是谁啊?馨宁用眼神问段璟,段璟看了一眼馨宁,对唐清风道:“好了,我知道了,告诉流云,想办法保下那个孩子,最好要是个男孩子。”
唐清风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下去了。馨宁这才道:“皇帝什么时候又封了个王淑妃?给了这么高的位分,家族一定挺显赫的吧!”
段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馨宁,扭头就着炕几上摆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才道:“王淑妃就是你表姐,建峰未过门的媳妇。”
馨宁这下事真的惊呆了,张大了嘴,磕磕巴巴的道:“望舒表姐?”
段璟伸手捏住馨宁张大的嘴,道:“女孩子不要张这么大的嘴。”接着道:“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是王阁老唯一的孙女,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望舒表姐吧!”
馨宁挣脱开道:“外祖父也疯了吧?我爹知道这个消息吗,我哥哥知道吗?”
段璟点点头道:“应该都知道你表姐入宫了,但是有孕的消息是流云刚刚传过来的,应该没人知道。”
“她什么时候入宫的?”
“鞑靼入侵前几天,你外祖父亲自把人送进宫的,皇帝当天就封了淑妃。”段璟道。
馨宁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出来,忍不住道:“为什么啊,我外祖父也不差一个淑妃孙女啊,况且当时太子也不小了,皇后又势力强大!”
“大家都明白的事情,你外祖父怎么会不明白,你看现在,你表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成了朝廷里的唯一正统了!”段璟淡淡的道。
馨宁听了段璟的话,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段璟,不知怎么回事,她有一种直觉,段璟有事瞒着她,可段璟却轻飘飘的翻过这一篇道:“你以前学郡县图志时和丁先生一起画的舆图呢?”
馨宁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她道:“应该在小书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高丽兵拿走,哎呀,这个很重要,那舆图是我用现代的比例尺画的,最是标准精细,要是被高丽人拿走怎么办?很危险的!”
段璟又听见馨宁嘴里冒出奇怪的词,道:“什么现代的比例尺?”
馨宁却顾不得这些了,跳起来道:“我得跟我爹说,我得去整理一下小书房,舆图可是军事机密。”
段璟忙拉住她道:“都二更了,你爹早睡觉了,明天再去吧!”段璟话音刚落,就听见街上三更的打更声。
没想到两个人一起说话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段璟就拉了馨宁坐会他怀里,道:“让我留下吗?我无处可去了!”
馨宁抓着段璟的衣袖道:“不行,你留这里我睡不着,我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我还要点库房,还要整理小书房,还要给府里的妈妈示下,我很忙的。”
段璟捏了一下馨宁的脸道:“小没良心的!我从蓟州跑到这里,你就招待我一口冷茶,现在又要赶人。”
馨宁又扯了扯段璟的衣袖,道:“若是你说动爹爹随你们一起入京,你能不能让人把消息往我这里送一份?我不要机密的,就是告诉我一些,免得我道听途说,担惊受怕的。”
段璟想到丁沉对馨宁的高评价,低头想了想,道:“你要不要也跟着你爹入京?你向来聪慧,对时局看法总有独到见解,且一针见血丁沉对你评价极高,不若你也来帮我吧!”
馨宁摇摇头,笑嘻嘻的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但是这件事情对你们也有帮助,若是做成了,可让你们真正后顾无忧。”
段璟想到之前失败就是因为高丽和蒙古一起抄了他们辽东的老巢,他眼睛一亮道:“你有办法让蒙古和高丽彻底老实吗?”
馨宁早就知道段璟能猜出来,假装叹口气道:“世子爷好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
段璟亲了馨宁一口道:“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馨宁只好道:“你记得有一年丁师父在课上讲了草原局势吗?”
段璟低头沉思,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扶持女真?”
馨宁道:“这次我能从粟齐勒部逃出来,多亏孙文玄孙掌柜找了女真的探路人才能深入草原找到我们,后来我爹很快就联络上我们也是因为有女真人帮助,我一开始做女真的生意就是因为女真部落出产的毛皮和东珠物美价廉,运到京城价钱能高几十倍,可女真长期受蒙古几部的压迫,生活很艰难,若是我们扶持他们,一定能解草原的乱象。”
段璟道:“你的想法不错,可你就不怕再扶植出一个朵颜部来,建朝之初,朵颜部可是深受皇恩。”
馨宁笑了笑,道:“万物本就有生有灭,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秦始皇自称一世,想让秦朝传至万世,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可结果是二世而亡,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敢说北朝可以千秋万代下去吗?阿璟,我的想法是不是引狼驱虎的主意这并不重要,自有后人去操心的,等女真成了北朝的心腹大患时,我们说不定早就变成一捧黄土了!”
段璟笑了笑道:“你总有歪理,可却神奇的有说服力,你说的很对,后人总有后人的缘法,倒是我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