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从从任冲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因此在任冲面前还是有几分脸面的,又想着任冲年纪也不小了,就道:“大人可是想好要娶周七小姐了?”
任冲一脸嘲讽的道:“娶?等到太子继承大统,那周七小姐纳进来玩玩还是可以的。我可不相信周少夫人的妹妹会和她有区别。”
那属下只好道:“我这不是想着龙生的儿子,还都不一样呢吗?”
这边的馨宁当然并不知道任冲的想法,她在跟丁沉抱怨。
“师父,你说我哥哥送段璟进京,难道他就没想着拦一下我哥哥这犯傻的行为吗?”
丁沉默默的听着馨宁的抱怨,突然道:“馨宁,你不该这么想你哥哥和段世子之间的关系的。”
丁沉这是第一次在馨宁面前称呼段璟为段世子,他之前都是和馨宁一样直呼其名的。馨宁莫名感到一阵不安,馨宁道:“怎么了?师父?”
丁沉语重心长的道:“你哥哥和段世子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君臣关系,世子是君,你哥哥是臣,在这种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上,你哥哥和你爹爹都没有办法独善其身的。既然已经追随主公,就要为其肝脑涂地,此乃忠臣。”
丁沉不顾馨宁一脸震惊,继续道:“从你之前对辽王大事毫无关心,十分懈怠我就发现你的问题了,你似乎毫无君臣主仆观念,对待事物无论是路边乞食的乞丐,亦或是段世子,你把他们视为平等个体。我没说这样不对,但是人生来是有不同的,不然士农工商从何分起?我不知道我怎么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你好像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无论干什么都独善其身。”
“你听说你哥哥送世子进京完婚,他这是在尽他臣子的本分,出了危险就劝大少爷独善其身,不顾主公危险。可惜段璟待你之心,你高烧昏迷,他亲自照顾你,直到你情况稳定才进京。”
馨宁震惊了,她昏迷这几天是段璟一直在照顾自己?不是红珠吗?难道她那几天迷迷糊糊地听到的对话是真的?但是进京完婚是什么鬼?
丁沉看她一脸震惊又懵懂,怜惜她才十四岁,不懂情爱,摇了摇头,感叹情爱误人,却听到“啪”的一声,他扭头一看,居然是馨宁一把把那墨盘推到了地上。
丁沉没想到馨宁居然咬牙切齿的道:“段璟这小人,都要迎娶崔氏女了,居然还在收买人心。”他愣了。
摔了盘子,馨宁稍微火小了一点,随即冷淡的道:“师父,我没有他照顾也一样能病好,可是段璟进京是为了完婚的,他一边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一边还半夜不顾我闺誉照顾我病情,他难不成是想享尽齐人之福不成。哥哥父亲如何想我不会理,但是若让我与崔氏女共享一夫,他段璟想也不要想。”
丁沉彻底傻了,他本想让馨宁理解一下自己的哥哥,然后反省一下自己对段璟的态度是否太过随便,怎么被她歪了楼,扯到了共侍一夫上了?不过段璟确实不应该私下进馨宁的闺房,可惜他当时昏了头没有拦着。
他尴尬的道:“馨宁,师父不是这个意思……”
馨宁却使劲瞪了一眼丁沉,道:“师父也觉得我应该为了段璟和段璟他爹的事情,应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不成?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若是段璟另娶,我绝对会对他弃如敝履。”
丁沉晕头转向的出了馨宁的小屋,下了二层,想了半天才明白,馨宁极有可能是跟段璟私定终身了,所以听到段璟是进京完婚才把段璟臭骂一顿,现在连自己也讨厌上了。
唉,女孩子就是这样,本以为馨宁年纪小小,已经有了跳出红尘外的想法,可是最终上了情情爱爱的这条破船。不行,好好的孩子不能让段璟那头猪拱了,得劝劝她。刚出舱门,他又折返回来,道:“还是算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避避比较好。”
一层的船夫喊了一声号子,船缓缓的离开的天津港,继续南下了。
馨宁气的半死。
红珠睡醒觉,本来想在巡夜前看看小姐如何了,正好撞了枪口。
“我昏迷的时候谁让你把段璟那王八蛋放进来的?”
红珠低着头,她也没想到世子居然真的要娶崔氏女,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世子进京居然是为了这件事,要不是您刚才和奴婢说了这件事,奴婢还蒙在鼓里呢。”说完她一脸气愤的道:“小姐,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理世子了,我们就留在济南,不再回辽东了,把夫人接过来,世子难不成还能找到济南吗?”
馨宁听着更加生气了,她差点哭出来,段璟这王八蛋,陈世美,还说什么不会娶崔家小姐,现在颠颠的跑到京里去跟人家结婚去了,还连累哥哥被锦衣卫盯上了,她抬头望见小窗子外面滚滚的黑乎乎的的江水,现在凄惨的都要连夜跑路了。
红珠束手无策,她小心翼翼的道:“不然我们打发素问去京城问问?或者托路大掌柜带封信给世子爷?”
馨宁却道:“我难道稀罕他的解释不成,我就知道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哼”
红珠听馨宁这样说,又想起上次馨宁和和世子爷在床上的样子,她忍不住想歪,难不成小姐已经委身给世子爷了?她吓的不行,连忙道:“小姐,世子没有对您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比如动手动脚的?”
馨宁就知道她想歪了,她才十四,什么硬件都不具备,段璟能干什么。但是她又不能当做什么都懂的样子,就吭叽吭叽的道:“他咬我。”
还好只是动了嘴,红珠长舒了口气,道:“小姐,这些话您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崔妈妈和红玉也不行。”
馨宁翻了个白眼,道:“烦死了,我再也不要理他了。他若以后再来,你可不要再放他进我的屋了。”
红珠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