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房民生所说的这些、并不是老A想要听到的内容。
哪怕这些内容全都是真的、哪怕房民生所猜测的东西全都是对的、哪怕在这些话里面王子翔的形象与自己的心愿极度契合，可若不能被老A他所用的话就是废话了。
所以，老A只是无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两人随后又聊了几句，当老A觉得房民生这家伙的警惕和防备松懈下来之后，立刻抛出了一个异常犀利的问题来：“对了，房总监！我一直很好奇，那小子所拥有的那颗天品暴击宝石，是不是你们两家公司合作协议里那不会示人的部分？”
王子翔绝对不会想到，此时与苍生集团代表团领队会晤的老A，在接到手下信息通报之后，动的第一念头就是从他入手、搞臭腐女盟，将整个腐女盟帮派都推到所有玩家对立面上去。
这等手段，确实下作。但老A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既然腐女盟帮派敢在论坛上下这种挑衅帖子，就一定是有把握取胜的。
在这种预估中，老A很快就发现自己有点底气不足了。没办法，上次的城战、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他输得很彻底。若不是有苍生集团这个冤大头在的话，他的红旗公社帮派人心就侧地散了。
于是乎，不自信的心态让他不得不剑走偏锋。游戏里可能真搞不过腐女盟，那么、就从局外寻找突破口，来瓦解腐女盟帮派的优势。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老A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那里不对了。在他眼中，自从苍生这款游戏全球范围内玩家达到三亿的时候，它就不能单以一款游戏来对待了。
对于做实业的他来讲，三亿客户这个数字、已经非常非常庞大了。
而最近，苍生新增玩家五亿多，一下子将近翻了两倍在哪里，而且如今苍生集团已经清明起来了，苍生这款游戏的未来更加不可限量，所以采取这种局外手段就更加合理了不是。
然而、老A想从房民生这里找这个突破口的打算，明显是大错特错了。不但是房民生、如何一位苍生集团管理层成员，无论他们的职位是高层、中层还是底层管理成员，都不会说出老A想要听到的内容来。
这玩意，可关系到了他们的饭碗。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在这一点上、苍生集团董事会一向非常严苛来着。这些董事很清楚，如果开了这个口子，苍生这款游戏就彻底毁掉了。
谁不知道，苍生集团董事会成员之复杂？堪称小联合国了都。如果有一道口子，其他董事还不得蜂拥而入，将这道口子撕得能装下日月啊？到时候，玩家们还不得疯掉啦？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苍生这款游戏，从一开始、到永远，都不会成为内服，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为任何人开启任何便利……”
老A的话，最终招来了房民生一番措辞极其严谨、语调极其正义、神态极其激愤的公关自辩。那赶脚，好像谁让这家伙去捡肥皂一般，这是老A没有想到的。
可以想象，已经很久见到没有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慷慨陈词过的老A，面子上有多么难看。带着那一份不满，老A毫不修饰反问：“既然这样，那么从游戏开区到现在、只有那小子一个人获得了天品暴击宝石呢？而且，那个家伙还是六种神秘属性获得者之一，别人攻击输出起伏很大、最高和最低输出值大的有十倍，可他一直是恒定输出来着。”
“关于天品暴击宝石的事情，杨总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高层当初是相当震怒的。公司内部，都因此事而进行了一番极其严密严格的排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里面没有任何猫腻存在。
至于六种神秘属性大奖，这玩意当初开区之前的宣传中就有提到，每个服务器里面都有六位幸运者。王总若不是创办了飞翔集团，那么他也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罢了，还是他姐姐将他养大的，能有什么背景。其他五人，都是社会关系还不如杨总你万分之一的普通白领玩家，这些我们公司可以交给全球最有公信力的部门来调查取证。
最关键的是，杨总你现在说指着的一切，都发生在苍生集团出现以前。还是那句话，那个时候的王总、只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学应届毕业生、高中都没进门，社会关系简单得让人可怜。所以杨总以上怀疑，都是站不住脚的。而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出现在嫉妒人士身上的！”
老A不客气了，房民生同样不再委婉。如今的苍生集团，已经可以行得正坐得直，这次他过来也不过是要跟老A商量装备赔偿问题、又不是来讨饶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身就建立在一个平等的层次上面；房民生虽然没有老A有钱有势，可现在他代表的是苍生集团这种巨无霸，如果他在这里示弱了丢的就是苍生集团的面子，他也就干不长了。事情传出去，他绝对会被炒鱿鱼。
房民生并不是在帮王子翔、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两人虽然有交情，但交情还没有好到这一步。要知道，就算亲人之间，有时候在利益考量下都会被‘委屈一下’，何况只是业务合作场上交到的朋友？
这场单人会务、也因为两人毫不缓和的态度，而最终不欢而散。
等房民生告辞离开后，老A才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想岔了人家苍生集团过来只是赔东西的，不是求饶的。
想明白这些道理之后，静心下来的老A不难从今天晚上这次单人会务中看出苍生集团的态度。如果说以前的苍生集团还有那么一丝人情味的话，那么如今的苍生集团就是一部活着的机器了。
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就跟电脑处理数据一样、神秘有带着距离感。
作为一位混迹人情圈子的老手，老A自然是不相信还会有这么专业的团体的。毕竟组成这个团体的是人，只要是人就会存在感情。由此，老A明白了自己这次的风头、其实是得罪了苍生集团极深了。
“难怪当初邀请那小子的时候，那小子毫不犹豫就推辞了。原来，是早就晓得了这会得罪苍生集团啊。”念叨着这些东西的老A，不得不承认当初王子翔想要成为话事人、裹挟民意来推动苍生的做法是最讨好的办法。起码，比自己为了找苍生集团背黑锅、完了发现有阻力后一把抓过来跟苍生集团打擂要高明得多。
老A并不是很担心自己交恶苍生集团的事情！只要苍生集团走在正轨上面、自己就不会被差别对待。一旦那群家伙想在自己身上搞事、老A同样有办法利用自己身上的光环去反击，让那群搞事的家伙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去。
有了这份底气，老A很快就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丢到了一边、起身喊人结账回家了。
车上，身边香香几番欲言又止的表情、总算让放空思绪的老A从后视镜里面给抓住了一次。这种表情，他很多年前从香香母亲那里见过不晓得多少吃，颇为感慨的问道：“你想说什么？这么为难？”
“房总监招呼苍生集团代表团成员立场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大正常，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谈事情，不是要以和为贵、搁置争议、最大化妥协以达成目标的么？”香香的这个问题，还是老A教的。
老A轻笑说：“我跟苍生集团之间，是没有生意可谈的。你想想看，龙兴集团下属房地产、酒店、游乐场、物业、四S、超市那一项是能在游戏里面落实下去的？做多，也就是在里面弄一个业务办理点罢了。就跟在门户网站上面买一个连接差不多的业务、这种小合作，分分钟就能搞定了，难道还要培养感情么？我自然是怎么乐意怎么对待他们咯。”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A的态度、妥妥有钱就是任性的节奏，令香香很是无语！
她不知道，老A这种态度、都是因为她的出现并在公司业务处理方面进步神速后才慢慢显现出来的东西。自觉后继有人的老A，虽然还没有度过人生中的壮年晚期，但也带上了几分老顽童的气质了。
简而言之，他现在是为轻松而活着，不似以前那种生活状态了。所以做事做人，都不同以往那般对自己极其苛刻严格了。
“本本给我！”见女儿没话说了，老A也颇感无趣，想起了还有件事情没有处理来着。
香香闻言从秘书包包里掏出一个极薄的平板本本、开启后递给了老A：“浏览新闻资讯么？还是上游戏论坛？”
“之前跟房总监交流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呢。你那个小朋友，又在给我出难题呢。而且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用问也信心十足能让我好看。这次城战，你还打算不上线、两不想帮么？”老A趁机揶揄了女儿一句。
香香没有回复，眼睛却紧紧盯在了本本屏幕上、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开车的时机和前座上的保镖，俩人心里面都在百般思量、暴君怎么就单独对香香这位大密如此和风细雨来着。偏偏香香这位大密、还如此有持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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