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朦胧的雨点，轻轻的打在用纸做的窗子上，甚至又不少雨滴落在了窗口的人的肩膀上。
黑色的衣襟已经被雨点打成了更加浓重的颜色，可是窗口的人却没有移动一分脚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冷高贵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窗外的人终于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保持了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
就在身后的人以为他不会发出声音或者并不原因说话的时候，周阳终于张口了，这一张口，就先是令身后的后羿吃了一惊。
因为周阳那一向冷漠清朗甚至有些许性感的嗓子突然变得沙哑至极，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嘶哑难听了。
“我只能选择放手。”
后羿皱了皱眉。
他向来不明白什么是感情，也没经历过这么复杂的事，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周阳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去面对那一幕，他不应该把一个他深爱的女孩子推出去让她做出选择。
“你真的能确定她会杀人？”
到底，后羿还是没有忍住出口。
周阳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已经比刚刚开口的时候好多了，可是语气里面却满满的都是苦涩。
“她杀过人，她自己的死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后羿一愣，她自己策划的？这是什么意思？
苏妲己不是应该被狐妖杀死的吗？
如果说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在苏妲己知道真相之前阻止她，虽然看起来是狐妖动的手，可是苏妲己是一个多么聪慧的女孩子？她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切，可是她没有。
这只能说明，她是心甘情愿求死。
而且阿苏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越重感情越善良的姑娘一旦被真正的激怒，反噬就一定会更加严重。
“阿苏……可以做得到。”
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会亲手动手，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的主人是纣王，纵使他用一定的办法压制了纣王的意志，可是如果真的由他动手杀了狐妖，纣王一定会从沉睡中醒过来。
就像他当时为了救阿苏突然从纣王的身体里出来为阿苏挡住那些箭支一样。
这是一种本能。
其他人没有办法动手，因为其他人根本无法对狐妖造成伤害，只有和狐妖之间有感情的人才能动手，这种感情哪怕是恨。
狐妖最恨的人，是阿苏。
而且阿苏一向很聪明……
后羿皱了皱眉，想起自己的兄弟李白和诸葛亮，在对比一下周阳，觉得还是那两个兄弟比较重要，毕竟他们是两个人，而且他们都对他交代过要帮忙照顾苏妲己。
“你不怕苏妲己受到危险？毕竟她还没有二次觉醒。”
二次觉醒？那个时候他就没有办法保护阿苏了。
只能是现在。
“我相信她。”
纵然心中无比担心，可是他仍旧一步都不能动，他现在需要用全部心神去压制住纣王，一点都不能出错，不然阿苏……就要危险了。
后羿不太理解的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放弃了追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他有些诧异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清冷的自己会做出刚刚那么理解的举动。
淡金色的长发随着风轻轻飘起，后羿蓝色的瞳孔透着一种莫名状态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