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现在它未出现,我也无从得知,自然也没有办法知晓。
“所以……”那些僵尸逐渐离开了我,这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帮僵尸咬下来的伤口实在是太深太疼。
我咬了咬牙,不算是一种不能忍受的程度,但是更难过的还在后面,我感觉到我自己是在被一股吸力环绕,就好像……
这种潮湿黏黏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水中?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
我打量了一下自身,周围是干燥的泥土,只是被风裹挟着夹杂着一点湿气。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是被水环绕呢?
但是一种窒息感逐渐在我胸腔蔓延了开来,我皱了皱眉头,的确是……就好像我整个人被浸在了水中,我挣扎着想要浮起,但却似乎是徒劳,水的压力不停促使我下沉。
快要……窒息了。
我从来不想让事情有转折,也不期待陷入绝境时转折的出现,我知道这虽然不太好但依旧给我提供了一些便利,不胡思乱想是这个认知给予给我最好的馈赠。
窒息的感觉消失,我睁眼,发觉自己置身在一条河流当中,水没过腰际,我惊呼一声随后奋力扑腾起来。
“我就知道……”我咬着牙碎碎念,我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脱离了僵尸的包围我保证我自己一直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怎么会莫名进入河流?
我忽然想起了我先前见到的黑气,难不成这些东西都与他们有关?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而往往这种感觉是最为精准,我第一眼看到的黑气的时候,就感觉它飘浮在空中,无依无靠似是不详,但是那帮僵尸的追赶让我并没有想太多。
现在想来那个黑气的确极端诡异,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盘踞着那样一堆气体?
像是瘴气。
似乎也不可能。周围的地理环境让它注定成不了沼泽地,更何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脚底下应该还是道符祖地,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坟墓建立在沼泽地之下的。
就算他们当初建造这座墓的时候没有,那么在后来也会应当考虑这种情况。
“那么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咬了咬牙,准备往岸上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难不成这地方还有鬼物作祟?
既然如此,那我往不往岸上游都没有多大意义。
但游上去完全成为了一种求生的本能,就算我放弃,我自我放弃,但是我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寻找浮木去往岸上,很快我手中就抓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抓着的东西。
是一个手。
但摸上去手感不对,不是柔软的皮肤,也不是冰冷的尸骨,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材质不对……铁?
什么情况?我摸索了一下这个大概,最后我看着它一点一点浮出了水面,似乎这条河的水位线在不断的缩短。
是个土地像?
我上下打量了这个玩意儿,这家伙慈眉善目,好像是个女人的样子,在那里倒是笑得欢,不过我可不确定,这一笑起来看起来颇为温柔的家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无害。至少从刚才的黑气到现在的河流,看起来这家伙似乎也是来者不善,但是她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倒是不知道。
不过好在它就相当于这里的一块浮木,我上去掰了掰,这家伙似乎好像是扎根在河流底下的,比较坚硬,似乎是固定在了那里。正好这周围没有可以攀附的地方,这家伙是一个绝好的救命家什。
“很抱歉,得罪了。”毕竟是神像,我还是恭敬的对着她喃喃自语,因为没有办法腾出手来拜拜她,只能冲她点头,“今日把您当浮木一事,请您不要挂记在心上,若有需要,今后若我能逃出生天,烦请托梦给我,小弟一定尽快帮您办到。”
说完之后,我与那个雕像拉开了一些距离,随后左看右看打量着她,因为我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好像这个雕像是改变了什么。
不过很快,它这种异样就在我的记忆里,愈发对比清晰起来,河流中的土地像出现异样,半面黑半面红,黑的面如煤炭,红的那颜色,像血。
我擦拭,如果这个东西是由内而外生出的,应该能将这个东西擦掉,于是我伸出袖子吹了吹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其实那上面都是水,于是不由得一边念叨着罪过,随后一边将袖子贴了上去,仔细为这个雕像擦拭了起来。
却没想到擦拭时不经意把自己手上的血涂了上去,等到伤口的疼痛与血腥味传到我鼻尖的那一刻,我心中顿时一凛,暗道一声不好。
首先我在我的认知里头,我并不确定这尊佛像到底是来自何方神圣,再一个如果敢出现在这种地方,不是神佛便是邪物,显然后者占据的比例会更大一些,更何况我这个血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鬼物都会有致命的吸引。
如果我将我的血滴了上去,把那些家伙都招引过来了,那将该如何是好?
或者说把这个雕像里的家伙……
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是袖子却依旧搭在那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擦拭下去。
不过这个雕像可给并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来做什么选择,土地像感觉整尊变色并且下沉。
“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无心的!”我对你这尊雕像大喊道,我敢打赌这里头绝对有邪物作祟,这家伙也必然能够听懂我到底在喊些什么,不过这就是不出来,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而且这个土地像在下沉的时候似乎是不太满意,连将我身体被拽下没入河中。
此时此刻我也清醒了许多,立刻明白了,我现在并不是身处在幻境之中,这里是真真正正有一条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