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坐不住了,他们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救他们!
看着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母亲笑着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着急,可是这样干着急也没有用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就算是他们遇到危险,你怎么救,去哪里救?
我一拍脑袋,不由的埋怨,“你看这赵老二,你遇到什么事儿你说啊,起码你告诉我你在哪,就算不告诉我,可是连个邮戳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去弄!”
我老娘笑道:依我看,你二哥这次跟本就没有想要撇下你,而是他故意设了一个局,他是什么人?肯定能想明白,他只要离开洛阳,就绝对会被监视着,所以他跟大哥先出发,然后给你邮寄了这封信,这就好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跟你大哥心甘情愿做蝉,一直监视着我赵家的人是螳螂,而你,就成了你二哥计划中的黄雀,所以说,他不但没有抛弃你,而是把你放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我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儿,这样做一是保护我,二就是可以扭转敌明我暗的劣势,但是我纳闷道:就算这是他的安排,可是我一个人身单力薄的,怎么去做黄雀?更何况现在的我,连他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母亲继续转动着佛珠,这似乎成了她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好像有些人沉思的时候喜欢抽烟,有些人喜欢喝酒一样,过了一会儿她道:既然你二哥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在哪里,却又想要你去找他的话,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可能他认为他现在在的地方,你绝对可以找到,现在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他是怎么知道下一站,然后去的?
我一拍大腿道:说了一千遍一万遍,还是那副佛画!就是我老爹费劲千辛万苦快递给我的那张!
我说完从包里拿出佛画给母亲,说实在的现在我对于她的智慧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从来没有相当这个安静的女人竟然隐藏了如此大的能量,在我心目中我老爹就是一个枭雄,也就是母亲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她。
也就只有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等一个未归的丈夫,无怨无悔。
母亲拿着照片,道:你等一下。
我耐不下心来等,跟着她来到了书房,看她有条不紊的翻动着书籍,这其中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她道:我知道你在看这个佛画的时候,非常关注它的眼睛,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妖瞳,能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眼睛,让人忽略了这个佛画本身,不管它怎么的妖异,有多么诡异的眼睛,说到底,它只是地藏王而已。
如果说起地藏王的这幅图指引的是一个地方的话,那么有这么几个,第一个是九华山,这是佛教当中地藏王菩萨的法场。
除此之外,有关佛雕的地方,我们洛阳的石窟,敦煌的莫高窟,都是非常有名的,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在这三个地方的其中一个,而我们洛阳的龙门石窟,跟这个照片上的雕刻不是同种手法,可以排除掉,那么,选择就只剩下两种。
我在母亲说完之后,脑袋里一个东西快速的闪动了一下,这个东西是一个名字。
王圆箓大道士!
这是我在雨林山下碰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告诉我的名字,这是一个被写入史册遗臭万年的名字。
我当时以为那个道士是在跟我开玩笑,因为那个王圆箓早就已经挂了,甚至我听说很多游客走到他的墓前还会吐上一口口水以示唾弃。
道士跟我说,王圆箓。
母亲跟我说,两个地点,一个九华山,一个莫高窟。
王道士为什么会在历史上有那么浓浓的一笔,还不是因为他变卖了当时莫高窟的财宝?!
我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王圆箓,地藏王莫高窟!对!就是这样,大哥二哥现在肯定在敦煌!
我当下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飞一般的冲出屋子,对着母亲叫了一句:我现在一刻也等不及了,家里的事情您先留意着,别担心我们。
我只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在我后面大吼了一声:
都要活着回来!
一句话已经让我泪流满面。
我开车冲上国道,飙车的速度比来时快的不止一个档次。到了店里,拿出电话。
我一个人搀和进去没有一点作用,就好像我想挖出赵家屯儿的李忠志另外一个墓却无从下手一样,而我手上可利用的资源,也只有张凯旋和朱开华,别的,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可以用可以信。
而且从侧面去想一下,我们和张凯旋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大哥二哥没有叫他们一起,特别是张凯旋,除了有和没告诉我同样的顾及——怕张凯旋也被监视了这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俩对我实在太了解了,知道靠我一个人根本办不成什么事儿,而且知道如果我找到他,他一定会帮我,所以把他留给了我。
想到这,我就拨出了号码。赵家屯儿的古墓可以先放一下,我现在最想去的是敦煌!
第一个电话我打给了张凯旋,我必须要打给他,我开始一直在想他凭什么帮我,可是现在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2b。
他为什么不帮我?他的爷爷一样在失踪中!而且他那样的家族,有一个老头子坐镇跟没有的区别完全不同,他没有理由拒绝我。
那边接通完之后,听到噪杂的争吵声,他在那边说了句,等下。然后我听到他走路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有事儿?
“有,现在也来不及跟你细说,我现在已经知道我大哥二哥他们去的地方,他们的情况不妙,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到他们。”
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我心里嘎登了一下,心道,难道这家伙不准备参与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就这样沉默着。终于是他先叹了口气,开口道:,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现在我也不避讳你,其实我爷爷那个人,是那最初一批的军人出身,正直到了迂腐古板的地步,有他在,虽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却因为他的嫉恶如仇,我家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我去找他回来。
上次的事情闹的很不好看,雨林山那边闹的动静实在大了点,道协的几个老家伙都给出动了,帝王上马石的事儿实在太博人眼球,家里刚才就为这个事吵得不可开交,本来我大伯二伯反对找回我爷爷,现在他们俩更是危言耸听煽动了家里的另外几个人,情况很不好。
顿了顿,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罢了,再整一次,不说什么家有一老的话了,就纯粹为了那个带着我玩泥巴的老头,也要去,不过这次我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我大伯二伯他们一群人做的很过分,我差不多已经被软禁了,上次请动朱开华除了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还花了很大代价,他这种亡命之徒只认钱,所以钱这方面,要麻烦你了。
听到张凯旋说他会来,他只要肯来,这我就放心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情况再不好,有他在,起码有京城那边的背景,心里就有一份底气,而且可以少去很多麻烦,钱倒是小事,我怎么着也算是个少爷不是?在古代也算是个纨绔,大钱虽然没有,可是请一个朱开华的钱,应该难不倒我。
我给朱开华打了电话说明了来意,那边直接呸了一口。道:“草,不去,上次就被张老黑阴了,你们那样的哪叫下地摸金啊,简直是在倒神仙的斗儿。傻b才跟着你们去玩命。”
我也懒得跟他墨迹讨价还价,道:“直接说钱,你要多少?”
那边一听到钱字,马上口气就缓和了,试探的问我:我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我说道:说的是p话,你要一个亿我去哪给你偷去?痛快点,怎么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五根手指,干不干?
那边传来他的声音:我说赵三少爷,这真不是钱的事儿,钱再多,那我也要有命花是不?就上次那斗儿,如果不是你加老二了解的多,我这条小命还不早交待进去了?
我直接打断他:六根!这是因为交情,你不干,我现在摇一下旗,这个数还找不来人?难不成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高手了?
那边他斩钉截铁,道:成交!
朱开华这边倒是十分利索,第二天就风尘仆仆的到了洛阳,我带他去城西吃了个烤鱼,这家伙非要我提前付一半定金,我本来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大哥每次给我划的钱都在我的消费水平之外,卡里具体有多少我根本就没去注意过,看他这么着急,我就说行,管他要了卡号跑了次银行给他转了帐。
然后自然的说起这次要去的目的,莫高窟。这个地方也是基于我的推测,之前我不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可是就这次,我却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直觉,上次一起下过地之后,朱开华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胆识还有那么一点点,身手要差十万八千里。我也没跟他争辩,告诉了他我推测的一系列过程,这个他倒是没说什么,就道:假如是他,绝对想不到这个上面来,可是真把事情往这上面凑,却也十分合理。只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雨林山墓,有那古玉做地图,找起来没有难度,可是这次就不同了,莫高窟是重点文化遗产保护地区,下手不方便,最重要的是范围太大了,根本无从下手。你也不可能开几百辆挖掘机就在周围挖吧?那叫考古,不叫盗墓,除了party领导下的专家学者教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挖人祖坟,其他的谁也没那胆子不是。
这一点我也是顾虑着,不过不到地方,也不能妄下定论,古人迷信风水,如果真是牵扯到什么重大的东西,肯定是按照风水书上来定,我都快把我家那本风水玄书翻烂了,理论知识也算是相当扎实,加上朱开华的经验,找到点,难,却不能说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不能按照风水一说去堪点到,也可以通过别的方法,中医上讲究望闻问切,而我们倒斗行内,也是如此,望山川走势,闻土质气味,问民间传说,切地脉,定格局。
一般风水宝地,风水,顾名思义,藏风纳水之所,中国的祖龙龙脉按照家里的那本风水玄书上的说法,有两条:昆仑一脉,长江一脉,长江一脉就不用说,虽然按理说“龙属水,入水而成王”,水龙要比地龙要强,但是长江断流多,水流快,形不成风水学上的聚字。所以说一般占据长江龙脉的国家只能得半壁江山,比如孙吴,还比如近代定都南京的民国。
所以说昆仑一脉,才是整个民族的根基,昆仑又分秦岭太行支脉,又分无数小脉,分的再多,也逃不过一个定理,就是风水之地,要想藏风,必临高山。
临高山,这是个啥概念?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之后,临高山就是山区,山区就代表与贫困愚昧挂钩,刁民多,有知识的不多,越是这样的地方,民间轶事就越多,很多盗墓贼踩点完之后就会深入小山村跟山民聊天,特别是些老人,从他们口中的传说推测墓的主人,位置。就比如说要修建一个古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墓主人肯定不可能对人说我就是在这修个坟,而不解释的话又满足不了人们的好奇心,古时候人读书的没几个,一般多信鬼神之说,所以很多关于鬼怪的说法多流传于大山之中,其实就是那些墓主人杜撰的故事迷惑外人,这样还可以一举两得,坟修在山里,再传出山里闹鬼,平时谁敢进山?
所以这个问字,非常重要,一般要是哪个山区里流传哪座山头有妖魔鬼怪,不说必定,十有八九有古墓。
我们这次去敦煌,如果不能按照风水学堪点到位置,那就必须去打听民间的哪个传说跟我们的目的有联系,这个过程肯定非常的繁琐,但是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就坐在我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屁,中间我倒是听朱开华讲了不少他以前盗墓的故事,跟一些鬼怪小说似的,在之前我肯定听的饶有兴趣,可是经历了雨林山墓之后,我发现就算你讲的再惊险,都已经吓不到我了,有什么比亲身经历了还记忆深刻的?
等到天黑的时候,张凯旋终于到了,比起上次的单刀赴会,这次虽然是一个人,却显得狼狈很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带了个墨镜,进了店里,二话不说,先对着我叫道:赵老三!有吃的没,赶紧给我整点,我他妈快给饿死了。
我还没开口问呢,朱开华就先张口了,道:怎么着,老张家管不起你饭了,蹭口饭值得你从京城跑到洛阳?
那边张凯旋白了他一眼,弯下腰,道:别jjww废话一箩筐,等老子吃饱了再说,现在真没力气跟你们打屁。
我哪里有做饭,平时别说我不会做,就是会,我一个人也懒得做,哪里有出去吃的实在,又不少那两个小钱,店子后铺倒是有厨房,里面干净的连老鼠都不光顾的,我打开冰箱,里面有一点面条鸡蛋,还有一把已经风干了的说不出名字的青菜,时间估计久的都可以当古董卖了。我看张凯旋实在饿的不成样子,也没管变质了没,就跑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鸡蛋面。
我跟朱开华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还是蛮受用的,毕竟是我下厨做的,有人吃这么香心里当然舒服了。特别这个人还是京城里天天山珍海味的太子爷。
那边朱开华看着他吃面的样子,问我:赵老三,你这面,什么做的?
我道:鸡蛋面你他娘都不明白,就鸡蛋,还有面条,还能放啥?
“可是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那是,本少爷什么厨艺?”
“还有没有了?”
“锅里就下这么一碗,面条跟鸡蛋还有,怎么?”
“草!去给我下一碗!我也饿了!”
那边张凯旋嘴巴里塞了一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也跟着叫:我还要一碗!
妈的,一碗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