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程序里输入了一串密码。
“挺惊魂的。那是我为数不多的,最接近死亡的经历。”一想到早晨的事情,雪珂就感觉心惊肉跳。实在是那股恐怖的负压太可怕了,仿佛灵魂都会被负压抽离。
“我曾说那个零食店是个陷阱。但那陷阱明显不是为我们这两个小虾米准备的。我怀疑一个神秘的年轻人与此有关。”我露出了阴谋的笑:“那个年轻人古怪的很。不过他绝对没有想到,一不小心做好事救了我俩,却被我在昏迷前贴上了小型跟踪仪器。”
app内,一个地图程序跳了出来。地图中央,耳城一个楼内,不停的跳跃着红色的点。
顿时,我笑的更开心起来。
哼哼,任你怎么狡猾,还是被我给逮住了尾巴,救命恩人先生!
开车沿着追踪仪发出的信号,我们顺着耳城的各条小路一直穿梭不停。总的来说,书呆子都是些无趣的人。特别是雪珂这类呆美人,跟她坐同一辆车十分的沉闷。就连平时在柯凡森老师膝前学习时,经常会有的拌嘴,也以为最近一连串怪异事件,而缺少了气力。
背上诡异的人脸诅咒在加重。整个耳城发生的怪事,我感觉一切都混乱到没有头绪。如同乱麻般的线索被人用剪刀剪成了一段一段的,本以为理清时,却发现又陷入了别一个怪圈里,反复无常。
所以寻找到那个人,显得尤为重要。
追踪仪信号停留的地方,很隐蔽,应该是城郊一个废弃的破工厂。庞大的工厂已经倒闭多时,阳光被高高的钢制天花板遮盖住,只剩下了黑暗。
我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雪珂小心跟在自己后边。工厂里视线极为糟糕,我不敢打开手机电筒,怕打草惊蛇。只得就那么压低背,偷偷的穿梭在各种钢铁的预制件的缝隙之间。
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暗中瞅了手机里的追踪地图几眼。红色的信标在正面不远处安静的跳跃着。四周的死寂如同恬静的翻书女孩,谁都不清楚,它会在哪时哪刻变脸。
我稍微观察了地势,之后更加小心了。越是朝里边走,背上的鬼脸越是热的厉害。这是令人欣喜的预兆,至少这想象证明我们的目标没有错。藏在这儿的家伙绝对和整件事有联系!
当我俩来到信标标示的位置前,居然在隐蔽的楼梯空间中下方找到了狗窝一般的藏身所。饮料瓶以及随处可见的外卖食物包装扔得到处都是,几块破木板上堆了一些泡沫,就是一张床了。
本来是个极为寒酸的住所,可当自己的视线意外的接触到作为床的支撑物时,整个人都震惊起来。靠!居然是钱!木板下密密麻麻的堆了数不清的现金,就那么随意的堆积着,随意的仿佛那些全是废纸。
我咽了一下口水,数量这种东西很可怕。一张钱感觉不出什么、但是一扎、一堆、一大堆出现在眼前形成了规模,就会让人不由得失神失态。
显然,我俩都是俗人。就在失态的一瞬间,一根钢钎狠狠的从背后砸了过来。自己遇到过那么多危险,虽然身手笨拙,但还是顺利的踹开雪珂,自己也成功躲开了攻击。
发动攻击的家伙对攻击别人也很生疏,他见我俩躲过之后,自己反而先慌了神。连忙朝相反的方向拔腿就逃!
攻击者有着令我熟悉的背影,他跑的极快,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要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哪里愿意再放他离开,掏出杨俊峰侦探社配备的手枪,也不瞄准,朝着那背影就是一枪。
极小的枪击声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微不足道,但逃跑的家伙到底是有多胆小?他居然被那完全不清楚偏离目标多远的子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举起手,别动!”我乐了,找了根电线跑过去,将他牢牢的困了个严实。
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一脸的苦大仇深。他用怯懦焦急的眼神瞅着我,不满的咒骂着:“该死,今天早晨我才救过你们。没想到你俩居然给我下绊子。什么人啊,妈的恩将仇报。果然爷爷说的都是对的,千万不要做好人好事。”
“屁话多。那家零食店的陷阱,分明是给你设的。我俩才是惨,险些做了你的替死鬼。”我也骂起来。
年轻人顿时住了嘴,显然理亏。
“客气话我也懒得说了。”我喘着粗气,用手枪在他脸周围比划了几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货的眼珠子一直顺着我的枪口移动:“兄弟,小心走火!”
我呵呵两声:“你不认识我?那么,兄弟,有没有觉得我眼熟?机场见过的!”
他瞅了我两眼,之后继续瞅我的枪:“既然都是熟人,咱们也有点熟人的德行。把枪收起来好呗?”
“救命恩人先生,尊姓大名?”我问。
雪珂被我俩各说各的,完全没方向的对话给弄烦了。翻了翻白眼,居然直截了当的在旁边脱起了上衣。
那年轻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脱衣娘,冲我道:“你女人脑袋有问题啊。外国妞真有意思,见人就脱,果然和电视里演的一样开放。”
“开放你个头。”雪珂露出了自己雪白窈窕的背:“给我看清楚。”
看稀奇的年轻人本来还乐呵呵的,但当曲线优美的背部出现了鬼脸诅咒后,他整个人就再也笑不出来。瞪大眼,浑身抖个不停。
“鬼脸咒!”惊讶的语气背后,是恐惧。
我眼睛一亮,拽着他:“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家女人是怎么被诅咒的?我没听说耳城这小地方有外国妞啊。”他叹着气:“诅咒都涨这么大了,快没救了。”
“这也算大。”我不无得意的掀开了t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比什么。一张硕大无比的鬼脸顿时出现在了背部皮肤上,骇人的很。那双反射着青铜光泽的眼,已经睁开的一大半。吊死鬼似得眼珠子,也露出了一半,正一眨不眨的死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