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人在几秒之无内无知无觉无痛楚的死亡,也只有氰化钾这种谍报间谍人员专用的大名鼎鼎的毒药了。而所谓的死士其实也并没有退出世界舞台,不光是各国政府,就连底蕴深厚的大集团都会圈养。要从死士身上挖掘出线索,犹如海底捞针,纯属浪费时间罢了。
我有些挫败感,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是如此简单。
“是我逼死他们的?”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自己很郁闷,也很有些难受。还没开始逼问呢,结果人就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他们不自杀,一样会死。看来他们背后的势力打着一个很复杂的算盘。”林芷颜侧头想了想,看着已经快要变成废铁的越野车,苦笑:“还是想想怎么去奥托镇,这里离目的地足足有一百公里远。”
我甩甩头,将负面情绪甩掉:“在路上拦车是最不明智的,一来这里太过偏僻,二来也不敢随便搭车。谁知道是不是某个不怀好意的势力派来的。”
死在脚旁的两人让我感触很大,他们所属势力不在乎他们的命,也就意味着我们三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也视如草芥。危险在一步一步逼近。来自人类自身所带来的危险,远远比任何超自然的力量更直接更富有破坏力。应对超自然的恐怖事件我早已习惯了,但是对付人,自己实在有心无力。
林芷颜见我神色不对,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提起精神,现在的危局还要靠你的才智来搞定呢。社长大人说不定正蜷缩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小手合十的祷告着小夜怎么还不来救他。”
我苦笑连连,自己的沉着冷静会令身边的人将自己的能力夸大。表哥夜锋陷入危机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我,而老男人杨俊飞同样也如此。他们怎么就不能用膝盖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自己终归,还是希望过平静安定的生活。不会遇到可怕的事;不会每天过着跌宕起伏玩心跳的生活;不会,再有人死在我眼前。可,一切的一切,通通不过是奢望而已。算了,还是将眼前的事情处理掉再说。
挪威的山风冷得刺骨,9月初的阳光晒在身上,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远处皑皑山脊裸露在草色稀松的山上,显得格外的萧索。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令亚洲人的短鼻子很不适应。我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看着脚下蜿蜒扭曲的盘山公路,这条没有边际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山脊深处,100公里,用走的,恐怕有些不现实。
“伏击我们的这两个人,应该有开车来吧?”我问:“他们会将车停在哪?”
“鬼知道,没见到有车在附近。”林芷颜抱怨着。
“梦月,带我们去他们埋伏的地方看看。”我对守护女说。李梦月轻轻点头,径直朝对面的山坡上走。
伏击地点离公路直线距离只有不到200米,所以这两个欧洲佬才能准确并同时用狙击枪击中高速行驶中的越野车轮胎。可就算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他俩所属的势力却轻易能将其舍弃,那个势力的实力究竟有多大,我无法猜测,甚至猜不到他们究竟是什么组织。可,至少能判断,这个势利对我们一行人势在必得的决心。
而他们,也不过是其中一股想要得到时光包裹中物品的势力之一罢了。更何况,那所谓的物品,究竟存不存在,我们也无所得知。杨俊飞是否得到了它,也仅仅停留在猜测阶段。无论怎么看,找到杨俊飞的前路崎岖难行,比攀登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的加尔赫峰更加艰难百倍。
这个疲倦的世界总会给人难以想象的惊喜,当然,所谓的惊喜,有的时候并不总是值得喜悦的。尘世种种,一帆风顺的少,受尽折磨的多。突然想起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珀西·比希·雪莱说过的那句话: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我人生的春天,究竟在哪里,这一点自己始终不敢奢望。但是挪威的秋天真的很冷,特别是荒芜人烟的山区野外。我、老女人、守护女在随行背包中塞入了一些食物,然后顺着狙击手潜伏的位置一路找了很远。
挪威的风景很美,山峦起伏,蓝天白云犹如一幅永世流传的油画。但冰冷的空气太刺激了,没过多久,我的鼻子就冻的一团红。守护女的身体构造自己一直都很好奇,她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裙,却并不会凉,她精力充沛,有足够的闲暇来照顾体力不算好的我。
在山脊上行走了很久,林芷颜和我查探着地上的脚印。那两个自杀的狙击手估计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所以痕迹并没有被掩饰掉。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交通工具,一架小型直升飞机。
那架飞机停放在宽阔的草坪上,不远处有一栋黑漆漆的老旧古堡。我用右手遮住阳光,抬头看了几眼。这古堡的历史恐怕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经历了千年的岁月,依旧完好无损的屹立着。
耸在山峦峭壁顶端的古堡带给人一股压抑的气息,黝黑的墙体爬满了绿色和紫色的藤蔓,每多看一眼,我就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这地方好像鬼屋!”林芷颜吸了口凉气,缩了缩肩膀。她爬上直升机检查了一番,然后失望的摇头:“飞机里没有钥匙。”
“那两个狙击手身上也没有类似钥匙的东西,估计被他们藏了起来。”我思忖片刻,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古堡太远:“说不定就藏在了那个古堡中。”
“不会吧。”林芷颜眉头大皱:“怎么有股阴谋的味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苦笑起来。何止是阴谋那么简单,车毁了、寂静无人的山区附近找不到交通工具、而唯一能够离开的物件却是直升飞机,但是直升飞机的钥匙却很有可能在几百米外那拖厄着长长阴影,散发着不祥光晕的古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