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雅这个女人,她似乎天生就能使人放松警惕的女人当作主线,然后连接出一连串后房神秘死亡的诡异事件。
你的方法很成功,我确实陷了进来。不过有一间事引起了我的怀疑。”我淡淡道。
“哦。”蔡如风来了兴趣:“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不应该让我看到你的三夫人的尸体。”我淡淡的苦笑:“她心脏的位置不同于一般的人,长在了右边。而致命的伤口也正在右边。看尸体的症状,确实也是因为心脏破裂而亡。我判断出,那个凶手不但和她很熟悉,更应该是她的闺房密友或者是有过肌肤相亲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这种隐私。再加上她临死前的表情,正是像见到了许久没有见的人,从心底爬上的惊喜。以及不相信那个人会真的杀死自己的那种难以置信的悲痛以及绝望。
我本以为她有情夫,不过很快就剔除了。然后我也基本上排除了是女性杀人的可能。毕竟她的伤口切口稳定没有一丝犹豫,像是蓄谋已久。就算经过锻炼,很多女人都不可能做到。就这样,一个凶手被我锁定了。那就是现任镇国大将军,蔡元秦。”
“聪明。”蔡如风拍手道:“这一点确实是本将军疏忽了!不过那四个女人死前居然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真的让我很惊讶,女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对,她们真的很奇怪。”我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你知道吗,她们每个人都很爱你,就算临死的时候,也只是露出一点惊讶和难以置信。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她们是心甘情愿的为你而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最爱的人杀掉,但是她们留在脸上的最后一丝表情却说明了她们对你的留恋以及淡淡的担心,难道你就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混蛋!”
“抱歉,本将军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蔡如风面色不改,依然微笑着。
“王八蛋!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你!”
蔡如风恍然大悟,望着四周道:“所以你才从这个洞穴看出了我的影子,然后诈了我一下。”
“不错,‘血融’是你蔡如风最拿手的特殊本领,至今没有人能学会。”我将手摊开,露出了刚才敲下的小块石壁:“这玩意儿渗入了你的血融,才有了阻隔空间以及任何联系的能力。哼,不知道大英雄这么处心积虑,究竟要我这个普通的小民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的小命罢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恐怕你是为了雪萦青峰那妖魔吧。”我盯着他,眼中划过一丝锋利光芒:“她们拥有不死身,只有杀掉我,才能杀得了她们。”
“不错,你很聪明。要不要听一个故事?”蔡如风鼓掌,也不管我是不是想听他唠叨,声音低沉的讲起来:
“我生在仁寿四年(公元604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含辛茹苦的将我拉扯大。在我十岁那年,宇文化及手下的一队逃窜的溃军闯入了我们所在的村子。母亲将我藏在柴堆里,就在那天,我亲眼看到了几个溃军踢开房门,在我面前奸污自己最尊敬的母亲。事后,他们见搜刮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竟然生生的砍下了母亲的四肢。
母亲并没有当场死亡,她没有叫痛,也没有哭。只是紧紧看着我的方向,要我活下去,不论怎样都要活下去,要把自己的份一起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久……
我带着她临死前的愿望真的活下来了,十岁的自己为了生存,每天到处偷食物,常常被抓到后打的体无完肤。直到我十六岁那年,在京兆府内的一个无人区里捡药材卖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垂死的妖魔。我杀掉它,吃了它的内丹。于是我获得了没有人能够拥有的能力,得到了长久的寿命。
然后我杀掉了宇文化及以及他手下的二十多万军马,为母亲报了仇。我当了镇国大将军。没想到我含辛茹苦为李世民那老东西打天下,他却怕我夺权,要拉我去陪葬。哼,我要遵守和母亲的约定,我要永生。于是我杀掉了他,谎说是那老家伙胡乱服食丹药,遂致暴疾不救。
哼哼,他死的很好。他一死,我就假意为他陪葬。然后逃出来,当了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子。百多年来,坐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大将军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我明白了,因为人类的身体脆弱不堪,承受不了大妖魔内丹的侵袭,我的寿命不会超过两百年。于是我开始研究妖魔鬼怪,希望能找出突破。那些混合的欲色鬼和大僵尸,都是我的成果。可惜效果实在不理想。
直到五十年前,我看到了一本叫做《妖魔道》的书。上边记载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书上说,人类如果想要永生,就必需吃下两个大妖魔的内丹,让它们在身体里相生相克,才不至于产生腐蚀。我欣喜若狂。
其实人类真的是种奇怪的生物。似乎越活的久,就会越怕死亡。我怕死!很怕!只要能够让自己永生,做什么都行。不过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可能出现大妖魔,我遇到的,几乎可以说是最后生存下来的一只了。
我疯了似的寻找,就在绝望的时候,你窜了出来。我能够感觉到你身旁那个妖怪仆人的妖气。那是个比我吞掉的妖魔更为强大的存在。就在那一刻,我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我要杀掉它,我要吃掉它的内丹。我要永生……
可是想要杀掉一个妖魔谈何容易,就一般情况下,它们基本上是不死的。何况我还不至于蠢到会认为用人类的身躯能够打赢它们。还好它有个无能的主人,还好那个无能的主人和它订下了生死契约。这个原本很棘手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简单起来。”
“只要杀了你就好!”
“只要杀了你,一切就都好了。”
蔡如风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