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渊又变回了那副浪荡的样子,笑嘻嘻对天年说:“你猜?猜对了我就带你一个人进去。”
江深连忙说:“不行!”
就算临江渊也是重生的,也不能保证他就是自己这边的人,更何况上一世就是踏云宗带头攻打的临江家,他不清楚临江渊到底对诛杀天魔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最后的战场临江家的人并没有跟随正道门派出现。
现在他和云渊还都没有脱离踏云宗,要是临江渊是抱着复仇的心重生,云渊跟他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那么紧张干什么,怕我抢走你师弟?”临江渊笑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宝贝你这个师弟,现在才珍惜是不是有点无耻?”
“临江渊。”江深低下声音咬牙切齿说,“看你是朋友我才不动手,别逼我。”
“你又能耐我何?”临江渊瞬间释放自己的灵力,一股巨大的威压席卷了正片大地。
武岑文虹和萍都承受不住临江渊的压力跪在了地上,云渊更是严重,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口血出来,只有江深还站着,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解除修为禁制的临江渊。
“仙者……”武岑文虹勉强用手撑着没让双膝都跪在地上,一股恐惧和敬畏油然而生,只有真正得到升仙的仙者才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跪拜,心生向往。
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这几个人艳羡,临江渊已经跻身仙列,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临江渊也没打算为难江深,他只是想让江深他们知难而退,远离这里,所以当他看见云渊难以承受他的威压吐血的时候就赶快收了威压,想上前去查看云渊的状态。
江深沉默着挡在了云渊面前,不让临江渊靠近一步。
“我后退,我后退成了吧?”临江渊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
江深转身绷着嘴角把云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从戒指里掏出了一个药丸喂到云渊的嘴边。云渊虚弱地摇摇头,推开了已经被送到嘴边的丹药,看着江深定定地说:“你又骗我。”
“我……”
江深没办法反驳,因为之前在踏云宗的时候他告诉云渊自己只有金丹修为,还是最近突破的,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他既没有连续突破的迹象,也没有招来天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和临江渊一样都有意压低了自己的修为,不让外人发现。
这个“外人”就是云渊在意的地方。他对江深毫无保留,把一切都剖开给他看,为他喜为他悲,可江深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分给他,甚至隐瞒了自己的修为。
“早说为妙。”临江渊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在旁边摇着扇子看戏。
这俩人前世就一直纠缠着,最后的惊天一别更是让他震惊。
踏云宗害死他的爱人,又让他临江家元气大伤,临江渊在东渡一战之后幡然醒悟,收起了浪子的心,接替他父亲成为临江家下一任家主,肃清内外,励精图治,为临江家争取了珍贵的喘息之机,不至于被东面大陆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和门派吞并。临江渊带领临江家退入幕后,不代表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杀夫夺妻之仇,他必要十倍返还给杜采。实际上,他能顺利飞升也是沾了江深天魔出世的光,顺便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借江深的手把杜采个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人挫骨扬灰。临江渊惊叹于云渊的决绝也非常欣赏他的勇气,以至于他想如果这一次江深还是这么对云渊的话,他就把人挖到临江家来。
不过首要任务还是要先找到他的道侣,这才有了他和江深的冲突。
“江师兄,你确实应该解释一下。”武岑文虹从地上站起来,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朝萍伸手,想把他也拉起来。
萍完全不领他的情,自己站起来之后就退到一边孑然一身,似乎对现在发生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江深看着云渊眼中的失望和责问,终究是叹了口气,说:“事出有因,我不是有意隐瞒。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害你。”
多了个临江渊搅局,江深修为的秘密也瞒不下去了,干脆直接说出来算了。一路走来大家也算知根知底,除了萍身后还有个神秘的蜉蝣谷之外,武岑文虹是跟着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告诉他也无妨,这样他们之后的行动也会变得更方便。
“我是天魔,本就是仙体。”
语出惊人,连一向冷静的云渊都变了脸色,慌张地想要捂住江深的嘴。
“我不怪你了,你别说。”
江深拉下云渊的手亲了一口,心跟泡在蜜罐子似的。
“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件事,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就升仙了,修为涨了一大截。”江深抚上自己的胸口,“我能感受到天魔血脉。”
说完,他睁开眼,双目赤红,里面还有一条翻滚游动的银龙。
“的确是天魔。”武岑文虹低吟,“只有天魔是赤瞳,目有游龙。”
“天魔血脉虽强,但并不是不能控制的。”这里,江深点出了重点。
上一世他发现自己天魔血脉时曾一度十分绝望,因为他自小就向往正道,惩奸除恶,最以妖邪魔物不耻,可如今他也变成了这样的怪物,他不想滥杀无辜。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江深完全是多虑,天魔不是魔,而是仙,他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思维,不会像低级的魔物一样以血为生,以杀为乐。
“是!”云渊抢着接了话,“师兄一直是个好人,从没有残害过生灵,更没有伤害过同门。”
“这或许只是他的伪装。”武岑文虹不信,在他的观念中天魔就是世上最可怕的魔,一旦出世必将颠覆整个玄/真/世/界。
“我给他作证。”临江渊这时候说话了,“啪”地一声把扇子合上,慢慢走到江深面前。
“我知道一个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关乎生死,但我可以保证江深不会为害四方。”
明明是帮着江深说话,云渊却有点不高兴。
“师兄是什么样我知道,不用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