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家姐妹而言,她们顶多是平日里在村子里见着那些张扬跋扈不好相处的同村人,哪儿遇见过人贩子?现下心思也正是单纯的很,极为好骗。
她听得沈无衣话,很是不解的摇摇头,“钱能赚,为何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呢?这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坏人?”
陈小六情绪显得很是低落,“我先前一直以为,最坏的是咱们村子里的张瘸子,总爱偷村子里的东西。”
出了村子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坏人真是不少。
她心思很单纯,性子也是一根筋。
“这世上有好人,自然也就有坏人!”沈无衣终于将手暖热,但那手依旧通红的很,瞧着跟个胡萝卜似的,皱皱眉,“所以日后你可要小心了,千万莫要再被人骗了!”
陈小六呶呶嘴,不接话。
倒是陈小五,叹息了一声。
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忽然之间觉着自己长大了。
回想起来这一切,总觉着似是做梦,又在亲身经历着。
她道,“今年大年初一,往年我们家都来了许多亲戚,只是今年不知我爹娘可担心我们,家中如何!”
经历过了这种生死历经之事,她便越想怀念家中温暖,越是怀念,心里便越发的惆怅与孤寂。
沈无衣语气勾唇笑笑,安慰道,“等城门开了,我们便一道回家!”
陈小五也随着笑笑,看向沈无衣的眼眸里满是羡慕,“你哥哥还能寻着你,真好!”
有这么一个哥哥,真好。
沈无衣不置可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便拉着姐妹二人又一道除去玩雪了。
待得卫子琅归来时已是傍晚十分,回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将沈无衣带入了房中,而后一点也不拘束的枞身后将人环抱起来,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可要如何是好, 才不过半日不见,便想你的紧!”
他语气轻轻,加之又在耳边说话,声音温温又酥酥。
温热得气息落在她的颈脖之间,她脸倏地便红了。
羞红。
“撒开!”
难得她显得女儿家羞涩,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环抱着她的手,“景瑜哥哥,外头还有人在呢!”
‘景瑜哥哥’四个字,咬的有些重。
他们可是兄妹相称的,兄妹之间哪有这般搂搂抱抱的?
卫子琅轻笑一声,“无衣妹妹莫怕,无人瞧得见,来,让为兄好好瞧瞧,半日不见,你可是消瘦了些?”
话罢,将其从怀中调转了个身来,十指轻轻去撩动她的下巴,“唔,小美人生得可真是好看的紧,当真叫人魂牵梦萦!”
这人……
沈无衣来了兴趣,便也起了玩心,当即娇羞的垂下头来,一副脸红模样,“公子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卖艺么?”他挑眉,“那倒是唱个小曲儿来听听,让在下来赏识赏识姑娘曲艺!”
“好啊!”沈无衣抬头,挑眉,眼眸眨动之间,略显得妩媚与风情万种。
就这么一个动作,激得卫子琅心中一酥。
眼见她要开口哼两句小曲儿,卫子琅却又环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门上,他低头,眼中柔情似水,“相比起听无衣妹妹唱的曲儿,我更想,尝尝这唱曲的嘴儿!”
话落,他低头,俯身,亲上。
她的唇瓣极是柔软,又带着几分香甜,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碰触,软软贴贴的,很是舒爽。
卫子琅觉着,亲吻这件事,会上头,也会上瘾。
本身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轻吻,可随着他越发的激烈,吻得便也狂热了起来,越发激烈,身子里便犹如火烧,很是异样。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的三声之后,响起了陈小五的声音,“无衣,晚饭你要吃什么?”
沈无衣本是有些意乱情迷,听得这声音,立即精神了起来,将卫子琅一把推开,正了正声音,“哦,随便吧……我帮你一起……”
她本想说帮她一起做,可话还未说完,卫子琅便将人再次的揽入怀中,朝着外头提高声音道,“晚间我带你们出去吃!”
这声音带着浓浓的淡漠疏离,与沈无衣说话的语调,完全不一样。
沈无衣无声的啧啧了两句,欲要再推开那一直环着她的少年,偏生对方就跟黏上了似的,怎么也推不开。
陈小五倒也是个十分识趣的,加之现在住的吃的,都是卫子琅花的钱,心里也就更拘谨了些。
听得卫子琅话之后,便离开了。
确定着人走远,沈无衣略带哀怨的瞧了他一眼,“景瑜兄,你是不是越发要没规矩了些?青天白日的,你这还有完没完了?”
“天都已入暮色了,何来的青天白日?”卫子琅的声音里带着朗朗笑意,看向沈无衣的眸子都带着几分光亮,“当真是个小妖精呢,叫我好生着迷!”
屋内只点了一展烛光,卫子琅又将她抵在门板上,光线都被他的背影挡住,沈无衣则缩在了他的暗影当中。
“羞不羞呀你!”沈无衣抬手拍在了他的手背上,“出去吃晚饭了!”
“不急!”他没有半点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簪子来,动作十分轻柔得替她将簪子取下。
挽发的木簪在取下的一瞬间,她的秀发立时倾泻而下。
她长发及腰,头发披散之时,眉眼都更柔顺了许多,极有小女儿家家的柔情味。
卫子琅笑着,“未出阁的姑娘有哪个似你这般挽发的?你这可是已嫁之人挽发,怎么?无衣妹妹这是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替沈无衣挽起了头发来。
他挽一般,披散一半。
动作轻柔,生怕将她弄疼了,可动作又很是熟练,不过是瞬间便完成。
他将沈无忧的木簪交到沈无衣的手心里,双眸注视着她,认真道,“日后你便用我这根!”
他所拿出来的簪子也是木簪,光线太暗,沈无衣方才未多细看。
两根簪子颜色相差无几,沈无衣接过他手中的簪子,“你开心就好!”
对她而言,簪子就是用来挽头发的东西,村子里有些妇人买不起簪子,自己削磨了一根簪子挽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