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好事被人搅黄就心情不好的刘季,对于找上门来的人还如此嚣张跋扈,语气不善,刘季也顾不上烧火,拿着一根火棍子气呼呼的亮出来。
对于一群堵在门口的人,刘季认出他们来了,不就是隔壁村的人吗?
“做甚?”刘季手里的棍子还点着火,毕竟天都黑了,若不拿着火把出来,也看不清对面的人。
对面来找事的人,手里也都举着火把,相互之间都识得彼此,火把一照亮认出了对方。
“听说你带人修渠引水,是要把我们村里的水引到你们村,这是想让我们村往后无水可用?”为首是一个略显得粗壮的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瞪大眼睛盯着刘季,似乎只要刘季应一声是,接下来他便冲过来咬住刘季的脖子。
“这话从何说起?”刘季一听是为了水的问题,那也不敢不慎重,毕竟大家都是靠天靠地吃饭的农民,谁家田要是没了水,往后这田可怎么种?
再说了,刘季修渠引水那是为了让水灌入良田,何时成了抢水了?
造谣生事的人,刘季得看看到底是谁,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好好揍上一顿。
“那你说说看你最近带着你们村的人到底在做甚?”粗壮的男子可不由刘季随意糊弄,往前走了一步,挺直胸膛,一副非要刘季给个说法的架式。
刘季这回终于正视眼前的人了,“我说雍齿,你是来闹事的吧?”
“闹不闹事就看你是不是有断我们水的心思,如果是的话,我们绝饶不了你。”被刘季唤做雍齿的人,再一次瞪大眼睛厉声地喝起,在他身后的人跟着喊道:“说得对,若是你敢断我们的水,我们绝饶不了你。”
“我说你们挺奇怪的,水往低处走,要说这水源都在你们上头,我从哪儿断你们的水,要断也是你们断我们村的好吧。”刘季一脸的莫名其妙,这群人难道坏了脑子怎么净说些有悖常理的话?
雍齿微微一顿,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水源的确是从他们村过,才能到刘季村,可是想起村里人说的话,雍齿再次追问道:“我们村的三老说你带人修渠,那是想把水改道。”
刘季点点头道:“没错,我修渠引水就是为改水道,引水入田,让大家都能方便,这和你们村也没关系啊,我要改的又不是你们村的水源。每年被你们那么欺负,三不五时的卡住我们的水,让我们的田浇不到水,真以为我们想不到办法解决?”
两村之间为了谁打架的事不在少数,一回两回的刘季看得亦是闹心,所以往村里村外到处转了一圈,寻找着新的水源,随后想出办法如何把水引到他们村的田来,这可是为了大家伙过上好日子必须要做的事。
刘季一招呼,虽然大家都觉得刘季会不会不太靠谱,但一想这会儿也是闲着,如果能让明年有个好秋成,多干点活就多干点。
“所以说你们果然是在改水道。”雍齿不管那么多,抓住重点的追问刘季做的事。
“没错。”刘季的确做了这样的事,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没想到话音刚落下,雍齿大声叫嚷道:“揍他。”
刘季暗暗骂了一声卧槽。对于一群朝刘季冲来的汉子,刘季第一反应当然得跑,同时朝着围墙外面看热闹的人叫唤道:“快,快去叫人,有人欺负到我们村头上了,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往后我们村的人还用出门?”
双拳难敌四手,刘季又不是多会打的人,面对对方来势汹汹,这个时候就得撺掇村里的人一致对外。
“你们在做甚?”刘季大声叫嚷,想让村里的人赶紧来救场,吕雉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大声喝斥一声。
气场全开的吕太后,这个时候扫过一群手里拿着木棍锄头的人。
本来追着刘季打的人听到呵斥,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再看到吕雉走过来,站在刘季的身边,刘季赶紧的劝着吕雉道:“媳妇儿,这个时候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要打也让他们打我,别伤着你。”
话说着刘季挺胸挡在吕雉的面前,完全是一副护着吕雉的姿态。
作为一个男人,被别人打的时候可以跑,可是媳妇儿出来了,为了保证媳妇儿的安全,被打也必须不能跑。
“你们有事冲我来,别打女人。”刘季都走在前面也得放句话,否则不是太没面子了。
一群被吕雉呵斥吓住的人,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
“打的就是你。”雍齿作为策划事情的人,首当其冲的亮起拳头朝刘季揍来,刘季倒是想躲来着,一看到旁边的吕雉哪里能躲,闭着眼睛准备挨一下雍齿一拳。
吕雉在瞧见雍齿的那一刻,对于这位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送上门来挨教训的人,吕雉岂有放过人的道理?
眼看刘季闭上眼睛就要受下一拳,吕雉趁雍齿不备,提脚朝着雍齿的胸口踹了出去,好在准备休息,吕雉换了一身方便运动的衣裳,要是穿着曲裾,怎么踹得起这一脚。
雍齿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刘季的身上,也不觉得吕雉一个女人能本事,自然防备不了吕雉利落的一踹,直接被踹飞在地。
自从回到这个开始的地方以来,吕雉想到天下动荡,自然不敢松懈,从系统还有太后群里作为太后教导李初,也从李初那里学到的防身本事,吕雉一直不曾松懈的练习,防的就是如此变故发生的时候,她都能应对自若。
“大哥。”雍齿被一个女人踹倒在地,跟在他身后的兄弟满目都是不可置信,赶紧扶起雍齿。
雍齿何尝不是满目的愤怒,这会儿站起来,指着吕雉道:“女人,别多管闲事,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
本来以为定要挨一顿揍的刘季,没想到睁眼竟然看到雍齿被人踹飞了,而踹飞雍齿的人正是吕雉。
这会儿的吕雉已经站在刘季的前头,刘季在后惊叹无比的看着吕雉,同时也在考虑一个问题,看吕雉把人一脚踹飞的动作一气呵成,平日里吕雉对他手下留情了吧?
“到我家打我男人,你倒是了不起。我要是放着我男人被你打,往后岂不是人人都敢打他了?我的脸又往哪搁?”吕雉出手的理由多得数都数不清,雍齿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不打一顿泄泄心中的怒气,吕雉都不乐意。
雍齿没想到吕雉打人还敢这么嚣张,和一个女人计较太掉分了,雍齿朝刘季唾了一口道:“刘季你一个男人躲在女人的后头倒是不嫌丢脸。”
按理来说,男人被这么说了一句,定然恼羞成怒,却没想到刘季半分不以为然,颇是沾沾自喜的道:“我家娘子护着我是我的幸事,你倒是想要个女人护着你,你有吗?”
这么无耻又刺激人的话,可不把雍齿气的火冒三丈。
刘季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不懂得感恩的人。
吕雉能护着刘季多好啊,听听吕雉同日方说的话证明在吕雉的心里,他是吕雉的男人了。这话落在刘季的耳朵里,刘季心里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的甜。
什么男人的脸面,什么大男人主义,认为只有自己护着女人的份,没有女人或者男人的道理。屁,一个个一准是羡慕妒忌恨。
刘季骄傲的昂起头,雍齿这个时候扬起拳头再次朝刘季袭来,自然得防备吕雉,吕雉却站在刘季的面前,纹丝不动的问道:“聚众斗殴者该当何罪?”
大秦的律法森严,无论何事,都该想想后果吧。
“聚众斗殴者,理当关进大牢。”吕雉一问,刘季立刻回答,两人配合无间,直接把雍齿想要落在刘季身上的拳头吓的缩了回去。
“雍齿,你带着这么多人闹到我家门口,有这么多的人可以见证,你是想闹到官府去吗?”吕雉继续发问,雍齿当然清楚后果,可就这样放过刘季,他们的水源怎么办?明年田里的收成怎么办?
“刘季,如果你们村不放弃改水道,就算我们所有人打了你,进了大牢,我们也在所不惜。”雍齿没有忘记,来自之前的初衷,水源关系整条村子的生计,断人生计如同让人去死,既然都是死,他们必是要争一争。
吕雉自然也清楚水源一事关系重大,如果不能给雍齿他们村一个合理的解释,雍齿一个要解决不难,可一村的人,为了争水种田,纵然知道后果是被关入大牢,也断然不可能就此收手。
“你改的是他们村的水源?”吕雉转头问刘季,毕竟上辈子没有这回事,吕雉也不确定刘季怎么做的。
“当然不是,天下的水源,又不是只有他们村一条。”刘季如实的回答,同时也对雍齿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郁闷。
“我不管你们从哪里听说我改水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们是改水源没错,改的绝对不是你们村的。”刘季就这件事早就和雍齿解释过了,只是雍齿怎么都听不进去,刘季也很无奈。
“你说不是就不是?”倒也不是说雍齿他们非要和刘季杠上,但有些事只凭刘季上嘴皮下嘴皮一动就让人相信,如何能信?
刘季一口气卡在喉咙,大声地道:“我说了你们不信,好,那你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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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美滋滋:媳妇儿说我是她男人了呢,66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