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窗外,鸟儿在欢叫……
窗外,灿烂的朝阳突兀的红润起来……
窗外,一缕缕暖暖的晨风吹散了迷沉的药腥,月季的淡香扑面而来。风,拂动波浪式高挽的雪幔,漾起一朵优美的旋弧……
她听不见鸟叫,看不到雾散芒耀,逸动的雪幔下,玉颜煞白,纤弱的身子剧烈的颤动。
他说他故意放钟炎来带走她?
轻若鸿毛的话语,却有着惊天撼地的力道――
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脸震惊的凝眸瞪视。
“你……”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着?
“我怎么了?”他弯起优美的唇线,报以一笑,回敬她一个淡若清风的笑,说:“其实我并不曾怎样?你本就聪明,如果你肯花点心思好好琢磨琢磨一下,你肯定能参透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如果你想想你父亲的为人,也应该明白他既然有心将你托负我,又怎会把事全部瞒我,如果你父亲没办法跟我做到直言坦白,我又如何对他以心相交!但,那时,你早为钟炎乱了宁定的心思,根本就看不清事情!不情不愿中,你委曲求全的嫁与我,冷冷落落里你将我怨着,唉,活了二十几年,我还从未做过如此叫人为难又头痛的事!”
末了,一声叹息含尽隐隐的无奈在空中散开!
她微微一窘,脱口便道:“你若觉得为难,当初为何又要应下这门亲事!”
他正自从旁边取药,听着,微微一顿,双手捧着药碗,望她,淡语道:“现在不告诉你,以后有机会再说……嗯,来,药已凉,喝吧!”
她一楞,本能的躲着那叫人头皮发麻的苦味。
他却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她,盯着她的现着粉色泽亮的唇瓣,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像前几天那样喂你!”
像前几天那样喂她?
那软柔的接触?
是他在喂她?
怎么喂?
突然间,她瞧见他淡眸中的隐隐炙热!
那跃跃欲试的狂野在蠢蠢欲动!
那暧昧的神色,叫她有所顿悟。
病白的脸颊立即火烧火燎的沸起一片红云。
那几日的昏迷,是他在用满是淡茶香的嘴在度她吃药么?
用一种无比亲呢的方式救她的性命?
他却宛若喝了酒笑得更加深醉,说:“医者父母心。那几日你昏得厉害,我想保你性命,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况我是你丈夫,与你与我的身份并无背悖。不过,你这个丫头当真娇着很,怕苦的厉害,害我每次喂你药都要折腾上好半会功夫。但今儿你已醒了,应该可以乖乖的自己喝了吧,嗯,当然,我不介意继续喂你……”
她又恼又羞着,一阵红,又一阵白的,却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存心在逗她。
“是么?我还以为是钟炎呢?”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