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不去!”钟炎满口拒绝:“我们是来寻许泰的,不是来与你闲扯风月的,慢着……”
他突然发现有丝不对劲,进得院来站了这么久,除了罗芷竹带着两个丫环打门里出来外,怎么就不见有他人?
“许泰呢?阿克呢?罗芷竹,你将他们怎么了?”
面对他如此不卖人情的咄咄言辞,罗芷竹还是满面笑容,她瞅了他一眼,眸光流转,说:“哟,我能拿他们怎么着?难不成会吃了他们么?我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枉害了别人的性命。你的阿克好着呢,虽然行事叫我不痛快,但我知道他与你主仆情深,自然不会亏了他,放心吧,他在别院好生叫人侍候着;至于许先生,他前几日去了山里采药还未归呢,所以想寻他治病的话,恐怕还得搁上几天!钟炎,这是天意,天意叫你不能马上见到人家,所以我想你们倒不如随我回了别院好好歇一下,再叙叙话……”
“不必了,我该说的已尽诉于纸上……”他还是一口回绝,不愿给她一丝丝机会。
罗芷竹睇了一眼,笑容渐淡,道:“是的,你是狠的干脆,给了一纸留言曲尽心志,叫我想哭想闹也没了对像,只能穷憋气,钟炎,你倒是真顾往日的情份,不愿与我面对着对撕破脸皮。既然你说了你想说的,那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衷肠……”
“我不听!”他仍是冷着心肠当场拒绝。
“可惜这一次你是不听也得听,你可以为了妹妹不顾自己的生死,可以从我嘴里骗了许泰的下落翩然逃脱,但我绝不会由着你平白无故赔了性命,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放任着你不明不白的再弃我而去,家奴何在……”
她螓首一扬,傲然一喝,那满是笑意的眼立即冷利起来,一下子竟是那么的凛然不可逼视。
“在……”房堂内立即便窜出四个劲装武奴。
对着她与钟炎狠狠一睇,扬声下令道:“请公子爷与表小姐起身回别院!”
“是!”
四个武奴,人高马大,却又是迅如狡兔,话音落下,立刻四散围拢而来。
瞧着那几个衣冠楚楚的家奴,不仅他变了色,便是叶云天也黑了脸。
“五公子,请随小的们回别馆歇脚……”
几个奴才恭敬的向他施礼,摆明了的先礼后兵。
钟炎面色一沉,目光从他们身上转回芷竹身上:“罗芷竹,你还真是有手段,竟要来了大伯手下的四大家奴!你倒怎么没将大伯拉上,来与你据理撑腰……”
“哟,怎么又怨上我了,这可是托了你的福,大伯父才会舍得将他最器重的家奴给我使唤;至于大伯父,乃是府里的泰斗,我怎么好意思想惊动他老人家长途跋涉到这里收拾你这个没良心的,何况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小事,你以为我罗芷竹会蠢得拿这种丢脸的事来博长辈的同情么……哼,钟炎你听着,我要么不出马,一旦动了手,可没什么情面可讲,我与你之间的这本乱账,今番里,你愿也好不愿也罢,反正是得好好清算一下……”
罗芷竹斜斜睇了一眼,笑颜依旧,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绝然。
她,也曾听说过所谓的四大家奴,据说是钟炎大伯身侧身手最是了得的绝顶高手,这些日子来,清波时与叶云天聚在一起,听他说起过,那日叶云天夜闯钟府时就差点命丧于他们之手。
骄傲的罗芷竹不愿拿长辈来压人,独独要这几个好用的家奴,却足可制得他们动弹不得,看来他们今天是决难摆脱她了。
到这个时候再僵持下去,当真就要撕破脸皮了,于是她自钟炎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温笑淡淡,带着几丝凄切,几丝无奈,说道:“今日我倒真正是见识到姐姐的厉害了,软硬皆施,又礼又兵,谈笑间得了理,jing了足,世间女子有又谁能有姐姐的这般善谋算。姐姐,且不必如此,但请收了家奴,我们自随你去了别院便是,你与表兄,我与姐姐,是该好好叙叙旧,估且先不论谁对谁错,便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也应该好好叙谈叙谈的!”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