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忙啊!走得那么快,那样子怎么那么像去见老情人呢?悠然你说是不?”落长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道。
悠然懒懒的抬起眼皮,应付的意味颇重。
“好像是有个姑娘,还揽着他的胳膊呢!”悠然淡淡的说。
火舞动作一顿,明显是在挣扎,最后还是忍不住,冲到门口,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早就走远了,我刚刚看到他往哪走了,你要去追不?”落长空很“好心”的提醒。
火舞双拳握的紧紧地,看了他一眼,貌似很不甘心,可是咬咬牙,还是走出了门口。
“真冲动。”悠然翻了个白眼,早晚被吃。
已经站到大街上的火舞回头吼了句:“你还不来!”
落长空笑笑,眼里带着谁都看的懂,只有火舞看不懂的宠溺,慢慢的踱步出去。
“急什么,我记着路,这边走。”落长空说道,自然地牵着火舞的手。
她的手并不算嫩,是一双干活的手,上面带着薄薄的茧子,可是握在宽厚的大掌中,还是那么的小,细细的被包裹着,有着被保护着的异样。
火舞僵了僵,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大掌包裹的虽然温柔,却坚定的不容她退出,回眸,轻嘲的一笑:“别想些有的没的,不想跟丢了就握着。”
火舞脸一红,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藏在宽厚的身躯后面,原本的干练都不在,有种被保护的小女人的感觉。
两人走到一家客栈,客栈看着很高级,装潢的很贵气,客栈所表现出的奢华足以晃了过路人的眼。
火舞红了脸,这间客栈,其实最主要的作用是很多情人幽会的地方,进去呆个个把时辰,在客栈奢华的房间里,都发生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其实各个人心里面都心知肚明。
“这里……”火舞不敢置信的瞪着客栈,还没下决心是不是要进去。
“不进去吗?”落长空说道,低头看着她的满脸犹豫,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我冲动了,说不定他是约人来这里谈生意呢?”火舞说着,明显底气不足,被大掌包着的小手几不可查的轻颤。
“谈生意?”落长空冷笑,“也对,这里的房间布置的那么雅致,谈生意谈出再大的声响,外边也听不见,就是不知道,一直敢作敢为的火舞,这一刻是不是胆怯了?怎么,对鹰天远没有信心?”
落长空嘴角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浅浅笑容,眼前的女人不止性格冲动,而且禁不得激,跟软语相劝比起来,激将法更有作用。
果然,火舞那双灵动的黑眸已经能喷出火来,粗声说:“进去就进去!”
说罢就往里冲,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者她气得压根就忘了两人还牵着手,总之落长空很享受这种感觉,任火舞牵着他往客栈里走。
恐怕现在,就是火舞拉着他往阎王殿里走,他也愿意。
进了客栈,伙计就迎了上来,看看落长空,又看看火舞,眼神暧.昧。
“二位要住店吗?”伙计笑眯眯的说道,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上。
火舞顺着伙计的目光,才发现他们此时大手包小手,站在一起那么暧.昧,俏脸一红,想也不想的挣开他的手。
落长空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掌中的温度骤失,心中怅然若失。
不过很快,落长空就收起失落,对上伙计:“我们是来找人的。”
落长空觑了一眼火舞,看她的样子似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便代她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公子?大概这么高,刚刚才进来的。”
“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客人的事情不方便说,我来之前除了他,我没看到别人进来,你还是老实的跟我说了吧。”落长空见伙计一脸为难的表情,就说道。
火舞心情郁闷的一直低着头,咬着唇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要是天远真的在上面呢?如果看到了她接受不了的画面呢?她要选择相信什么,她看到的,亦或是天远向她解释的?
在火舞忙着纠结自己脑袋里不停冒出的选择题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伙计偷偷的和落长空交换了一个眼色。
“是……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在楼上左手边第三间房。”伙计说道。
落长空点点头,终于满意了,不得不说,尉迟顷的手下真得力,没有他渗透不到的地方,从长庭酒楼到这间客栈,皇宫大院到街头巷弄。
改天真该让风御离查查,江湖各大门派是不是也有尉迟顷的手下。
落长空没管火舞的挣扎,霸道的握住她已经握成拳的手,大掌包裹住那颗小拳头,火舞身形一滞,忽然觉得世界好温暖。
“走吧。”落长空说道。
长痛不如短痛,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查到鹰天远会在今天会见老情人。又派人假扮鹰天远在大街上行走来引起火舞的注意,等的不就是接下来的时候吗?
他知道她一定会伤心,说不定还会心痛的无以复加,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这么自私的男人,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而不择手段。
他不管她爱不爱他,爱,可以慢慢培养,也可以由感激而逐渐转化为爱,长时间的相处,没有时间打动不了的东西。
爱情这东西,在他眼里也是如此。
没错,他等不了了,等了她八年换来的是她即将要投入他人的怀抱,而且还死心塌地,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鹰天远,一会儿看到的将会是你的不幸,火舞的心伤,却只会是我的幸福。
他不在意伤了多少人,要的只是最后得到了什么。
拉着火舞一步一步的上楼梯,楼梯上铺的鲜红色的地毯那么耀眼,似乎也在讽刺着身旁傻傻的小女人。
火舞低着头,满眼的红,不知自己在往哪走,身体只是下意识的行动,跟着落长空,任由他带领。
突然,落长空停下了,火舞奇怪的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落长空淡淡的一笑,指指房门,示意她就是这间。
火舞抖了一下,伸手正犹豫要不要敲门。
落长空在一旁冷嘲,果然啊,她喜欢那个男人。
不然以火舞这么冲动的性格,断不会如此犹豫。
大手抬起,轻松的包裹住那只在门前徘徊,迟迟不肯落下的手,顺势就将她带进了怀里。
“你……”火舞愤怒的就要骂他,不安的在他怀中扭动。
“嘘——!”落长空示意她噤声,却没有放开她。
很快屋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天远,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动心了?”柔.媚的女声,媚到了骨子里,苏苏麻麻的,连火舞这个女人听了都不禁骨头松软。
“你在说什么呢!”男人的声音,火舞不会听错,是鹰天远的,信誓旦旦的,对这种质问很不悦。
“你别生气嘛!我……我就是没底,你一直陪在那个女人身边,为了她还特地跑到戈央来。”女人委屈地说道,“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你面前,你能怪我胡思乱想吗?”
“夜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那个女人,我只是利用她而已。”鹰天远无奈的说,话里有几分真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火舞身子一软,如果不是落长空抱着她,恐怕她现在已经坐倒在地上了。
那个女人?火舞自嘲的一笑,她不傻,听得出来,里面两人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可不就是她吗?
“真的?”白夜还是不确定,她是真的爱鹰天远,她把什么都给他了,现在只能死死地抓着他不放。
她,没了选择,他,是她的唯一。
“真的,你也知道鹰家堡现在的情形,只有通过火舞拿到落家的账目,鹰家堡就有机会翻身了。”鹰天远说道,“说白了,她只是被我利用的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跟你比?”
“好,我相信你。”白夜紧紧地拥着他,“我相信你,所以我会说服我爹,让他支持你,你绝对不可以不要我,知不知道?”
女人,也会变相的威胁了。
鹰天远拍拍她的脸蛋,笑道:“夜夜,我是什么人?火舞怎么跟你比?你是白家的大小姐,而她只是落家一间酒楼的老板娘,她比不上你,也配不上我。”
鹰天远的话,就像是针,极细,根根插(cha)在她的心上,似乎也扎到了她的穴道,让她浑身冰冷,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只能靠着落长空的怀抱支撑。
他的怀抱很暖,可是她的身体却怎么都暖和不过来,心是冷的,身子,如何能暖?
“想进去确认吗?”落长空在她耳边呢喃,就像是魔鬼的召唤。
火舞就像没听到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门,眼前一片模糊。
等不到她的回答,却看到了她眼里的雾气,落长空冷冷一笑,他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流泪?
长臂伸出,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
她没有那个勇气,那就由他来代劳。
时间仿佛变慢了一般,房门在她眼前逐渐闪出一道缝隙,慢慢的扩大。
房内充斥着旖旎的麝香,床.上男女衣衫不整,女的娇柔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而男人的胸膛,是她过去熟的不能再熟的,经常偎进去,为她避风的胸膛,此刻却那么陌生。
结实的胸膛上,还有暧.昧的红痕。
带着雾气的双眼看着眼前刺眼的两人,耳中还回想着无情的话语。
原来,一切都只是利用。
原来,她始终配不上他。
床.上的两人也傻了眼,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白夜大叫一声,便窝进被子里。
“小舞!”鹰天远仓惶的起身,当意识到此时尴尬,慌忙的抓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赤.裸(luo)。
火舞嘲讽的扯唇:“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鹰天远,我们完了。”
“小舞!你——”鹰天远想要抓住她,可是怀里还有个白夜,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天远!”白夜娇声叫道。“既然都发现了,难道你还想留着她吗?”
白夜目中闪过凌厉,她把什么都交给鹰天远了,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们。
火舞看着这个画面,不禁充满了嘲讽。
“别碰我了,我嫌脏。”火舞冷冷的说。
“天远,算了!都被发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白夜说,看着仍然被落长空拥在怀里的火舞。
她不愿承认,落长空那么出色,出色的鹰天远不及他的万一,而怀中的火舞即使流着泪,却仍然耀眼。
“你看他们现在,恐怕她早就给你带了绿帽,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干什么?”白夜不客气地说道。
火舞笑了,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被她捉奸在床,却反过来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给他带了绿帽?
多可笑啊!
“如果想让我离开,大可不必用这么龌龊的借口!”火舞眯起眼睛,怒道。“鹰天远,你恐怕打错算盘了,即使我再信任你,再爱你,也不会为了你而做出背叛恩人的事情,账本,你永远也得不到!”
“小舞……”鹰天远无力的叫道,他怀里还有白夜,他无法说什么。
可是火舞,他是真的不舍。
人心都是肉长的,火舞的好,他都知道。
如果没有白夜,他真的会就和火舞这样继续下去,在火舞的眼里,他就是天,无论家境再落魄,他依然是她的天。
可是现在,她的天塌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拉着他的手喊“天远”。
不会把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偷偷地窃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会在冬天里,用她那双小手将他的大手包裹住,拼命地揉搓呵气,想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不会再双眼只追逐着他,眼里绽放着崇拜的光芒。
这一切,原本只属于他的,就在这顷刻间土崩瓦解,全部消散。
火舞的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恨意。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迟了。
他需要对白夜负责,那么对不起的就只有火舞。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火舞怒道,再坚强,也阻挡不住泪水的滑落。
鹰天远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是的,他不配。
火舞是个好女人,她理应有更好的人来爱,扬在空中的手颓然的放下,眼看着落长空弯弯的唇凑近她的耳。
“走吧,我带你离开,离开以后,就什么痛都没有了。”落长空呢喃的蛊惑道。
火舞老老实实的被他抱着,不反抗,任他带着她离开。
一路怎么回到的酒楼,怎么进的卧房,她都不知道。
过去和鹰天远的一幕幕,就像疯了似的不断在眼前回放。
他说他喜欢她的坚强,他说他可以给她依靠,不必这么累的。
他说等鹰家堡的产业起来了,他就娶她。
他说到时候他就把她养在金屋子里,金屋藏娇,不让任何男人觊觎她的美色。
他说他这一辈子就爱她一个。
假的,全都是假的。
梦,那么美,可也有醒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在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人后,生生的破碎。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落长空淡淡的说。“我的胸膛,给你靠。”
“呜呜呜呜……”火舞靠在他的怀里,当真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只是个小人物,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呜呜呜……我只想找个人来爱,有这么难吗?呜呜呜呜……”火舞哭着,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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