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苏阮瞪着一双惊惶眼眸,被陆朝宗一吓,残存的醉意一瞬便散的一干二净,并开始浑身抖颤。
跪在地上,苏阮伸手使劲的去扣那还含在自己嘴里的花中花,但她的下颚实在是太酸了,而且僵硬的根本就张不开。
一只修长手掌从旁伸出,慢条斯理的一把掐住苏阮的下颚道:“张嘴。”
“啊啊……”苏阮冲着陆朝宗摇了摇头,一副泪眼汪汪的痛苦模样。
陆朝宗伸出另一只手,然后用两指挤入苏阮的口中,把她的嘴撑大,将里面的花中花给拿了出来。
捏着手里那颗湿漉漉的花中花,陆朝宗嫌恶道:“不是还能张大吗?”
“啊……唔……”苏阮捂着自己的嘴,只感觉火辣辣的疼,嘴唇两侧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刚才那陆朝宗强硬的挤.进来两根手指,直把她僵直的下颚又给撑开了几分,可怜苏阮被他箍着下颚,连转头都转不了,只能硬生生的被他撑大了嘴。
嘴角两侧火辣辣疼的厉害,苏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触了触,却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只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的嘴都被撑大了不少。
“阿阮姑娘,你弄坏了本王的花中花,可是该有些表示?”
陆朝宗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旁接过刑修炜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本王这花中花千金难买,现在这上头却都是阿阮姑娘的牙印子。”
“我……”苏阮一开口,便是醉酒后的沙哑之音,而且唇角两侧撕疼的厉害,她艰涩的吞咽着口水,喉咙里面好似有只手在拉扯着喉骨一样,刺骨的难受。
听到苏阮那活似黑乌鸦的粗嘎之声,陆朝宗轻蹙眉目,突然抬手将手里的那颗花中花朝着苏阮扔了过去。
苏阮不防,被砸了个正着,她撑着身子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嵌在自己锁骨处的一颗花中花,面色惊惶。
“三日后,本王要瞧见这花中花完好如初。”暗眯起一双眼,陆朝宗看着那扶趴在地上的苏阮,眸色晦暗难辨。
花中花上黏腻腻的还沾着苏阮的唾液,晶莹剔透的贴在白玉凝脂般的肌肤上,暗沉的老红色硬核上刻痕凹凸不平,更衬得那肌肤温若滑水,素如皑雪。
苏阮颤颤的伸手将那颗花中花从自己的锁骨处拿下来,她不经意的触了触锁骨处的肌肤,发现那里已然印上了几分花中花上头的刻痕,摸上去有些红肿,也不知何时才能消下去。
陆朝宗靠在罗汉床上,看着苏阮锁骨处印上的那半条微红八爪蟒,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唇角突兀便勾出了一抹笑。
苏阮抬眸,恰好看到这副表情的陆朝宗,当时就被吓得一阵魂飞魄散,只感觉自己差点晕死过去。
对于陆朝宗的害怕,是扎根在苏阮骨子里头的,因为她永远记得上辈子时,那一剑穿心的剧痛。
看出苏阮面色不对,刑修炜赶紧上前道:“苏二姑娘?”
苏阮伸手,紧紧的攥住刑修炜的公服长袍,额角处细密密的沁出一层冷汗。
陆朝宗步下罗汉床,视线先是在苏阮那紧攥着刑修炜公服长袍的纤素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才缓慢移到苏阮的脸上。
那张原本艳色无双的脸此刻惨白的吓人,嫩粉的唇瓣上仿若覆了一层凝霜,白素素的让人看着心底发慌。
伸出大拇指撑开苏阮的嘴,陆朝宗声音沉哑道:“呼吸。”
“嗬嗬……”苏阮被陆朝宗一带,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一旁倒去,她胡乱的伸手抱住陆朝宗的胳膊,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攀住了陆朝宗。
“咳咳咳……”猛地喘上一口气,苏阮一副吓瘫模样的挂在陆朝宗的胳膊上,嘴里还咬着他的大拇指。
伸手拔.出自己的大拇指,陆朝宗嫌恶的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甩到罗汉床上道:“胆小如鼠,去把姚太医请来。”
“是。”刑修炜应声,抬手招过一旁的宫婢去了,然后躬身走到陆朝宗的身侧道:“爷,时辰不早了,该更衣上朝了。”
陆朝宗侧眸看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缩在罗汉床上的苏阮,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嗯。”
说罢话,陆朝宗扬袖而走,手里捏着那仅剩下的一颗花中花,有些不适的将其在指尖处转了个圈。
这一日早朝,众臣难得的没有听到那让他们胆颤心惊的盘核声。
苏阮在花萼相辉楼内被那太医院院首姚太医上上下下的诊治了一番,开了好几张静神养性的药方子,才被宫婢恭恭敬敬的带出了宋宫。
宋宫门口,苏致雅面色焦灼的坐在马车里静候多时,一眼看到那从宫门口出来的苏阮,赶紧便跳下马车迎了上去道:“阿阮。”
“大哥……”苏阮攥着手里的那颗花中花,眸色微红的看着面前的苏致雅,嗓音沙沙的带着哑意,听上去可怜兮兮的紧。
“没事,大哥在呢。”单手把苏阮搂进怀里,苏致雅轻抚了抚她的脑袋道:“走,先上马车再说,此处人多眼杂,不宜说话。”
“嗯。”苏阮声音嗡嗡的应了一句,然后挪着步子跟在苏致雅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而行,苏阮面色惨白的靠在微凉的马车壁上,渐渐松开自己的掌心,露出里头的半颗花中花。
注意到苏阮掌心中的花中花,苏致雅面色微变道:“阿阮,这是陆朝宗的花中花?”
“嗯。”苏阮颤颤的将那颗花中花放到茶案上,然后声音艰难的开口道:“我昨晚醉酒,不知怎的,将这花中花给咬坏了,那陆朝宗让我三日内将它恢复如初,但是,我……”
听着苏阮那嘶哑的嗓音,苏致雅紧皱着眉头给她倒了一碗茶水道:“先吃口茶。”
“嗯。”苏阮微垂下眉眼,伸手接过苏致雅递过来的一碗茶水轻抿一口,只感觉浑身瑟冷冷的厉害,明明外头还是这大热的三伏天。
茶水过喉下肚,苏阮舒服不少,她用绣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声音依旧有些哑意道:“大哥,平梅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苏致雅的面色有些难看,他紧紧的盯着那被苏阮置于茶案上的花中花,片刻之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道:“对了,那赤檀木吊坠怎么会在苏惠蓁的手上?”
苏阮轻蹙娥眉,涨着浑噩的脑子想了半响后才道:“她今日早间去找过我,我那时候为了避开她,带着平梅去了后院,怕是那个时候被她用我雕好的‘樱桃肉’给调换了。”
听到苏阮的话,苏致雅揉额,面露难色。
“大哥,此事已过,再追究也无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这花中花给恢复原状。”至于那苏惠蓁,卑劣到如此地步,苏阮日后更是要防着她这种小人手段了。
“嗯。”苏致雅缓慢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那花中花收入大袖暗袋之中道:“我去给你想想法子。”
“好。”苏阮微颔首,然后疲累的靠在马车壁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那里依旧颤颤的厉害,涨疼的就像是要从心口里蹦出来一样。
苏阮深觉,如果自己再见到那陆朝宗几次,这小命估计都能被自己给吓没了。
但是昨夜,她醉酒之际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会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咬着那陆朝宗的花中花呢?她明明就怕他怕的要死,哪里还敢往前凑啊?
“大哥……”苏阮转头看向苏致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致雅何其聪慧,哪里会看不出苏阮的心思,他抓了抓手,有些难堪的道:“昨晚上你吃了那杏花酒就醉了,陆朝宗让宫婢将你送上楼去醒酒,我上不去,待降诞日结束后还被刑修炜一道请出了宫,直到早间才等到你出来。”
所以大哥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阮不自禁的就低头啃起了自己的手。
“阿阮,你的手腕子怎么了?”突然,苏致雅面色焦灼的伸手拨开苏阮的袖口,只见那纤细白细的皓腕上明晃晃的印着一圈红手印子,在白的发亮的皮肤上扎眼非常。
“嗯?”听到苏致雅的话,苏阮这才惶然的低头看去,只见那清晰的手指印痕掐在自己的手腕上,左右手皆有,而且一看便是男子的手。
“阿阮,你回去以后,瞧瞧身上……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致雅艰难的吐出这句话,那抓着苏阮袖口的手都在抖。
“……嗯。”苏阮猜到苏致雅心中所想,她安抚的拍了拍苏致雅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大哥放心,那陆朝宗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哪里会看上我这种‘一等俗物’。”
听出苏阮话中的自嘲,苏致雅没有说话,坐在一旁面色依旧十分难看。
他的二妹不知道,她这等“俗物”,世间再难寻出第二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