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侯府吗,顾若离凝眉给他扶了脉,又请他躺下来检查了肚子,轻轻摁了摁,问道:“疼吗?”
“疼。”那人捂着小腹,“绞着疼。”
她又看了一遍,并没有伤着肋骨,也没有咳嗽和胸闷,若是疼也有可能是受到惊吓后胃痉挛,她道:“你先喝口热水,在这里躺着歇会儿,稍后再看看症状。”
那人点头应是,一边咕哝着道:“这种亏吃的我都没地儿说理去。唉!”
顾若离也没什么好劝的,她和沐恩侯再不走动,可对方也是她的外家,只是她觉得那边的人似乎也不是专横跋扈的作风,倒是有些奇怪。
那人歇了一个多时辰,腹部就说肚子不大疼了,顾若离又给他扶脉确实没什么事,便让他走了。
下午她先回家去,赵勋已经回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赵勋道:“今日有人说被沐恩侯府的马车撞了,去同安堂看病了?”
“是,怎么了”她问道。
赵勋笑了笑,道:“他去顺天府告沐恩侯府了。”
在医馆不还是很平静的吗,怎么转头就去衙门了?她惊讶的道:“那现在怎么说了,还真让他告吗。那人没什么事。”
“压下去了。”赵勋回道:“赔了几百两银子。”
顾若离哦了一声,觉得有点奇怪,道:“那个人你查过吗,沐恩侯真的撞他了吗。”
“怎么会这么想。”赵勋赞赏的看着她,兴味的道:“哪里觉得奇怪了?”
顾若离就回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来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只说肚子疼,我查过后也没看出什么来,时候他就走了,走是情绪也很稳定,可转身就去告状了。他知道对方是沐恩侯府,那应该知道我和沐恩侯府的关系吧?”
“那你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他挑眉问道。
事情分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真的被撞了,但是车不是沐恩侯府的,第二种是那人根本没有被撞,他不过装装样子,意在挑事。
她倾向于前一种可能。
如果对方是有意挑事,那么就肯定是要死要活的先去衙门才对。
可他先来看病,还很耐心的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走。
这太让人费解了。
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眉梢一挑想到了什么,道:“是针对皇后娘娘的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他笑了笑,道:“万事都有缘由,不可能无缘无故。”
顾若离应是。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人弹劾沐恩侯府欺凌百姓,沐恩侯仗势欺人等一干罪状,弹劾的人没什么来路,就是督察员的一个普通御史,切入点就是沐恩侯府撞人的事。
方樱听到这件事中午就请赵凌到凤梧宫来用膳,笑着道:“圣上,那件事是误会,撞人的马车也弄清楚了,根本不是沐恩侯府的。”
“朕知道。”赵凌含笑道:“这些事朕会看着办,你自己注意身体别被气着了。”
方樱暗暗松了口气。赵凌在凤梧宫用过午膳,就出了凤梧宫,看见晾在院子里的小衣服,脚步顿了顿,都是深色的右衽袍子,还真是男婴。
看来沈橙玉说的没有错,方樱确实是知道了自己腹中怀的是男孩。
顾若离中午吃过饭关了门在房里靠在休息了一会儿,昨晚睡的太迟,便觉得头有些晕沉,刚昏昏沉沉的要睡着,忽然门就被人推开,韩苗苗喊道:“县主,安申受伤了。”
“什么。”顾若离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她道:“人呢,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韩苗苗指了指外面,随即赵安申就被人扶着进来了,裤脚卷在膝盖上,就看到小腿上呗擦破了一块皮,倒不算严重,她给他清洗上药,问道:“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太子会受伤?”
“外面本来走的好好的,忽然就有人撞了过来,幸好周大人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安申就钻车轱辘底下去了。”韩苗苗心有余悸的说着。
顾若离一愣,就看到周铮果然守在门外,周铮什么时候跟着赵安申了,是赵勋吩咐的吗。
“好好的怎么会被撞了一下,撞的那个人呢,是什么人?”顾若离将腿绑好,赵安申回道:“没有,街上人多,那人一下子就没影了。”
韩苗苗就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捡到了这个。”她说着,拿了个腰牌出来。
顾若离接过来,就看到上头端端正正的刻了一个“沐”字。
是沐恩侯府的腰牌,她惊愕的朝赵安申看去。
赵安申尴尬的和她笑笑,道:“肯定是巧合!”
怎么会是巧合,顾若离当然不会相信,她起身出了门,望着周铮道:“是七爷让你跟着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