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他说起赵政的事,他拖着时间也无用,八月前他必须到他营地来,若不然,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关外的草原里寻找出路。
关外八月底就开始下雪,赵政若不在那时候找到赵勋,那么不用等这个冬天过去,他们就会被冻死在草原上。
他问她医馆如何,她的外科可有进展……
顾若离将信收起来,回房给他写了回信,告诉他同安堂的事,说外科手术并没有很大的进展,当初的问题还在,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虽然盼着有一台手术,可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相信她一定会紧张到窒息。
前些日子,遇到一列肠痈,病者腹痛难忍,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手术,最后还是放弃了……用药压了下去,或许哪一天此病还有可能复发,可这也没有办法了。
零零碎碎的,她说了许多,收拾好装进信封里,又将李妈妈给做的几双鞋和衣服包好,明天让吴孝之送去。
第二日她正给一个急性胆囊炎患者施针,冯匀就站在病房外等着,她忙完让韩苗苗给病人喂了药便出来,问道:“冯大夫,可是有事找我。”
“您看看这个。”纷纭说着,拿了个木质的针筒出来,抽拉很灵活,吸口做的非常光滑精致,她眼睛一亮,道,“我来试试。”说着走到井边的盆里抽水,虽不如塑料的好用,但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怎么样。”冯匀期待放看着她,她点着头,“和我想的一样,就是这种。”
冯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能用就好,若是这样,那我就将这当做样品请人去做。”又道,“您上次说的软管,还有针……软管我试过了,我将竹子泡软后,但是两头还是难免锋利,至于芦苇的杆则是脆了一些,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空心的针其实不难,我已经和工匠商量过。”
“有没有一种布织的很紧的,可以像做鞋面那样,用浆糊刷上背干。将来用时一旦沾了水它又会软下来。唯一的不好之处,恐怕不易消毒。”顾若离觉得有些头疼,“此事我们慢慢再想,现在有针筒,我们又多了一样东西。”
冯匀心里非快的转了转,点头道:“那我再想想办法。”他说着,又道,“来时我遇到了华大夫,他问我是不是来同安堂了。我说是,他便想让我问问您,他能不能也过来。”
“华大夫啊。”顾若离有些为难,“同安堂太小了,若是人多了,恐怕前堂就坐不下了。”
冯匀就道:“那我去回了他。”说着,就指了指其那头,“我看来了好些病人,我去帮忙。”
顾若离点了点头。
“阿丙。”顾若离见张丙中过来,和他将冯匀的话说了一遍,“我还想招药工,可是地方也太小了,你这些日子留心一下,有没有比较大的铺子,上下楼也可以,我们可以盘下来,换个大点的地方。”
“换地方?”张丙中愣了愣,随即点头道,“这地儿当初看挺大的,可是现在用起来就有些不方便。”
顾若离点了点头,就看着她新建的病房,很舍不得。
“不过,不一定要换地方。”张丙中道,“我可以去问问廖掌柜,他若是哪日不想开铺子,可以把他们的铺子接手过来,两边打通不就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