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主今日在此设堂讲课,我正好路过,便过来看看。”杨清辉站在门口,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和站在最前头正说着话的顾若离,她穿着一件淡粉的革丝褙子,俏生生的盈盈而立……
让他想起了以前的学堂里的先生,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站在一群男人中间,讲授着知识。
杨清辉微笑,问欢颜道:“齐六太太的病康复了吗?”
“破伤风是好了。”欢颜回道,“不过县主说她还有什么产后抑郁症,这个病要慢慢养,要不然还要出事。”
这又是一个新的病名?这让杨清辉想起了崔婧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个心理疾病,被受虐者爱上了施暴者……
这么长时间,他闲下来便会去想这个病,越想越觉得有很多看似难以理解可却又很合理的地方。
越想的多,他便越加佩服顾若离。
她还有多少知识,是他们不知道的,让人惊讶惊奇的。
像是一个怎么也开掘不完的宝藏。
“杨公子,您不进去听听吗?”欢颜望着杨清辉,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周铮,认出来这是赵勋身边的参将,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杨清辉说着,又回头看了眼院子上了马车走了。
她要及笄了,大约也要和赵将军定亲了吧……他还是离她远一些的好,他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在一条线上。
只要她过的好,赵将军对她好,他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实在不值得一提。
欢颜哦了声目送杨清辉离开,一会头发现周铮不见了,她找了几圈,就看到周铮正站在墙角和一个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女子说着话,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立刻就拧了眉走了过去:“周大人,这是谁啊。”
“姑娘好!”那女子笑着道,“我叫春容,听说顾大夫今天在这里开堂讲课,我特意来给她送点汤品,一会儿她说的累了,可以喝点润润嗓子。”
春容,一听就不是好人家姑娘的名字。
“我们县主渴了有茶喝,不用了。”欢颜根本没有接,昂着头道,“你走吧。”
春容笑笑,将送出去的汤收了回来,笑着道:“那成,若是姑娘见着县主,还请替我转告她,就说我孩子的病已经好了,当初谢谢她医治。”
原来是病人,欢颜的脸色好了一点,道:“知道了,我会转告的。”
春容笑着行了礼,又和周铮福了福,道:“周大人,告辞!”
周铮嗯了一声。
“你认识这女人啊。”欢颜好奇的看着春容的背影,长的到不算丑,可是和她比还是差了点,至少她年纪小啊,周铮颔首,道,“是醉春楼的姑娘,现在从良了。”话落,就又重新回到门口立着。
欢颜听着愣住,继而恼的满脸通红,指着周铮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太恶心了。”
周铮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欢颜跺脚,跑回了院子里,重新站在顾若离身边,负气的揪着手指,时不时瞪周铮一眼。
“今天就说到这里。”顾若离停下来,看着众人道,“往后大家有问题可以随时来同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