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没坐,回道:“多谢伯祖母关心。家中的宅子,父亲,祖父和家里的人的坟都要还要修。”说着一顿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道,“还有同安堂我也要重开,事情多的很,就不多叨扰大家了。”
她话落,崔氏忽然就明白过来,顾若离摆着脸的缘由,恐怕就是因为他们将同安堂怼出去了,不由无奈的道:“说起同安堂我们也是万般不忍,可是当时那样的局面,我们要是不怼了能怎么办。同安堂声明在外,若随随便便找个人坐堂,回头出了点事,可不就毁了。”
顾若离凝着眉没有说话,显然没有将崔氏的话听在耳朵里。
“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要是懂事的就不会在这里给我们甩脸子。”肖氏砰的一声拍了桌子,含怒道,“如今你那一房只有你一人,你当你能撑起偌大一个宅子,一个府邸,我们让你堂兄过去帮你,还委屈你了不成。”
顾若离气的不行,似笑非笑扫了眼肖氏。
“娇娇啊。”顾解兴劝着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建宅子修祠堂不也是为了顾氏好吗,但你一个人就算再好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到时候你一嫁人这些东西也没个人替你守着,不是白忙活了吗。”
“况且,这一个直系的子嗣都没有,将来逢年过年也没个人去上坟祭拜,多冷清。”顾解兴摇着头,语重心长。
肖氏这样做,她一点都不怪,因为大家来往本来就少,她看的清。
可是顾解兴和顾解福这样,却让她很心寒,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可没有少受祖父的照拂,便是两人开户搬出去都是顾解庆出的银子。
“四叔祖。”顾若离沉声道,“您的意思,若不过继,往后逢年过节,我的伯父兄弟们就不会给祖父他们上香祭拜了是吗。”
顾解兴一愣,她接着又道:“若是这样,我就不明白,您怎么能有底气坐在这里和我说起这件事,您不管不顾,我还要脸!”
“你怎么说话的。”顾解兴的夫人卢氏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你就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顾若离看着她:“您们还是祖父嫡亲的兄弟,他遇难时,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卢氏怒道:“那时候情况能和现在一样吗,那火怎么起的你不知道?我们当时就劝他了,不要行医,不要去太医院,他不听劝啊,非要争名逐利,如今落到这个下场,难道还把责任落在我们头上。”
“劝他?四叔祖母,我虽年纪小,可家里也有老人,当年我祖父在太医院时,你们没少得过好处吧。药都卖到江南去了,打的是谁的名头?”顾若离怒道,“您如今用这种语气说他,您良心过的去的吗。”
卢氏没想到顾若离嘴巴这么利,脾气也跟炮仗似的,便道:“当初是当初,现在结果你也看到了,落了一个家破人亡,这还能叫好,就是万贯家财也比不上人还活着。”
“结果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争执这些没有用的。”顾若离摆了摆手,道,“过继的事我不同意,你们不要想了。香火断了也好,续着也好都是我家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