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明白。”张丙中应着,大声喊着师父,招呼人抬少年回医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对很古怪又不怕死的师徒。
戴韦含笑,道:“既有了定论,我们便看下一例吧。”话落,招手换人来。
廖掌柜在对面喊着顾若离:“霍大夫,药到病除!”
众人被他的口号喊的哭笑不得,顾若离也是一脸无奈,和廖掌柜点了点头。
“你还喊药到病除,没瞧见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说话吗。”旁边有人推廖掌柜,“大家都说不行,只有霍大夫一个人打保票,一会儿出事了怎么办,你现在喊着,岂不是丢人。”
廖掌柜一副你不识货的样子:“你不懂,霍大夫的性子,她说行就一定不假。”
旁边的人嘘声一片,毕竟她再厉害,可也不如这么多大夫厉害,随大流的道理时刻不能忘。
众人心里跌宕,记挂着少年的病,也不再回去坐了,等着下一位疑难杂症。
就见一中年男子被人搀扶出来,一瘸一拐的很痛苦的样子,旁边有人端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戴韦就介绍道:“这位是左军都督府的胡总兵,刚从滇南回来探亲,半个月前忽膝盖疼肿,先左腿,他用温盐熨之,便又攻右腿,两相反复,又雷鸣上胸,后背如万捶,实在难熬。”
这是外科吧,华大夫等人便没有上前,而是在一边看着。
有人请孙道同,他却没有上前。
“我来看看。”另外一位擅外科的大夫上前,看了半天没有说话,有人喊道,“秦大夫,你来试试?”
秦大夫自从雷武在他药馆前大闹,丢了脸面后,年后这段时间非常低调,甚至于两天来都没有出头,听人一喊顿时觉得来了机会,上前来查看了一番,道:“这是湿淫所中,用药酒涂抹揉开,再内服我店中传世经方即可。”
他话落,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毕竟秦大夫治跌打外科,也是小有名气。
“此乃内症,怎可如此草率,误认性命!”韩恭轻嗤一声,道,“速速退下,勿要丢人现眼。”这么大年纪都不如人家小姑娘,实在丢人。
原来是内科?难怪孙道同一个擅外科的大夫,没有开口,顾若离了然。
秦大夫被韩恭一训,顿时面红耳赤,怒道:“你有何方法。”
“这是湿淫所中,已惊伤胆,虽痛的厉害,但不是多难的病。”他话落,抬手向自己的药童道,“拿布帛来!”
药童应是,立刻拿了一块半臂宽七尺左右的布过来。
韩恭上前,三两下用布帛将病者的胸紧紧缠住,大家一阵不解,问道:“这……这是做什么。”
方本超也觉得奇怪,低声问顾若离:“他这是做什么?膝痛为什么缠胸?”
“他说惊胆,这在治本。病发的疾,从肚子到面,所以脸青黑,又攻腿膝所以剧痛,一会儿他应该会催吐!”这就和她治疗那位孕妇崩漏一样,看似症状是崩漏,但却病因却完全不相干。
这就需要经验和准确的判断。
看来,这位韩老先生的医术,确实不凡。
顾若离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