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容今年都十七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亲事,如果她的病不好,将来恐怕只能待在这个院子,一直到老死。
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无论苦甜总要尝点,可崔婧容呢,活的如同白开水,毫无波澜,生亦如死。
娇兰一刻都等不了,将方子折好:“奴婢这就去抓药。”话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崔婧容无奈的和顾若离道:“也苦着这丫头了,我身边的人都被我遣了,只有她不肯走,自小跟着我……我被困在这里,连着她也没着没落的。”
“二婶她,常来看你吗。”顾若离叹了口气,理解崔婧容的心情。
崔婧容笑了笑:“娘虽不常来,可我知道她是惦记我的,家里有好东西,她都会给我送来。”她笑着道,“还有郎哥儿,今年中秋节的时候,她还从城隍庙给我带了月饼呢。”
一份月饼就能让她这么感动,高兴的惦记着:“嗯,等你病好了,二婶也能少操心了。”
“是。”崔婧容甜甜的笑了起来,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爹爹还说下次要去西域,给我带那边女子常用的假发来,还有金黄色和麻色的,可好看了。”
“对了。”崔婧容想起什么来,“这个是给你做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是一顶帷帽,缀着白莎,莎边缝着澜边,很独特好看。
“我没有别的意思。”崔婧容解释道,“娇兰说你出门时都戴着帷帽,所以我就想给你做一顶,你要是不喜欢,也没有关系,我再给你做别的。”
她太敏感了,顾若离将帽子拿过来戴上,大小正合适:“我戴帷帽不是因为嫌自己的脸的不好看,是外面有风沙,戴着舒服一些。”话落,笑着道,“谢谢。”
崔婧容暗暗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不客气,你能喜欢我就很高兴了。”
两个人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娇兰偷偷摸摸的抱着个包袱回来:“小姐,奴婢回来了。”
“怎么样,买到了吗。”崔婧容迎过去,娇兰将包袱一股脑的摆在桌子上,“先拿了七副,等吃完了我再去买。”又对顾若离道,“三小姐,药怎么煎您教奴婢吧,以后奴婢煎药就好了。”
顾若离颔首,三个人凑在旁边的小厨房里,炒药,煎熬,一直忙到晚上,崔婧容才将第一副药喝上。
忽然,院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娇兰一怔,忙让崔婧容和顾若离去厨房,她去开了门,一看到门口立着的人便笑道道:“是表少爷。”
“嘘!”杨清辉道,“天色太晚,我就不进去了。三小姐在这里吗。”
娇兰点着头,指了指厨房:“三小姐和我们小姐在厨房。”又压着声音道,“三小姐说她想到那张方子了,今天特意从外面回来告诉我们,刚把煎好给小姐喝了。”
“好,好。”杨清辉高兴不已,“说吃多久会长头发?”
娇兰喜不自禁:“三小姐说先吃一个月,再忌口一年,以清淡果蔬为主,就能长头发了。”
“我就说她一定有办法。”杨清辉一脸的自信,又道,“那我回去了,叫人看见了不好了。明天白天再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