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有什么,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让他什么都没抓住,只留下理不清的焦虑。
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别说了。”周超摆手,指了指外头,随即就看到一位五十几岁穿着院服蓄着长髯高瘦的男子进来,目光在里头一扫,径直到一边的炕上坐着,待药工上了茶,他一个人静静喝着,好像没有看到前头坐着的三个人一般。
“得意什么。”钱湛嗤笑了一声,对戴韦道,“院使竞争,戴大夫您可以不能轻易让出去,就他那样子,若是做了院正还不知傲成什么样。”
戴韦也不知道听了没听,蹭的一下站起来出了门。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也纷纷起身出了门,房里一时只剩下那人独自喝着歇着。
赵勋坐在椅子上,听苏召说着话:“……她喊奴婢公公,虽是试探,可语气却是是肯定。”又道,“先头在房里,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奴婢瞧她脸色不大好,许是哭过。”
他们在宫里,别的不会,看脸色猜心思的本事,是炉火纯青。
“她要留在这里照顾伯父。”赵勋沉声道,“你在药上多留心,其他的事,静观其变。”
苏召点头,正要说话,外头就听到金福顺喊道:“师父,药取来了。”
“拿来我瞧。”苏召回头,看着金福顺吃力扛着十几斤的麻袋走的摇摇晃晃的,他接过放在地上,一样一样看过,将顾若离要的几味单独放在一边,“将剩下的药,每天都挑些煮出来,洒在主子房间周围,余下的收起来,记住,别落一起。”
金福顺点头。
苏召就抱着一堆的药,一瘸一拐的去找顾若离。
顾若离看着面前堆放着的药,一样一样点过没有多也没有少,便和苏召道:“劳烦公公带我去厨房,我要煎药。”她看出来了,这里除了两个內侍外,连个女官都没有。
“这边。”苏召依旧弓着腰,脸容在暗影中,引着她去了后院的厨房,
“奴婢姓苏,这里除了奴婢还有位金公公。”苏召开口道,“霍大夫若有事,尽管找我二人。”
顾若离打量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药泡上,起火洗药罐。
苏召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火一点一点蹿了上来,顾若离烧了热水,放在一边,这才将药罐摆上,小火煎熬着……
忽然,赵勋的说话声自身后传来,淡淡的没有起伏:“梳洗衣物天明后会给你送来,可还要备别的东西。”
顾若离看着火焰,沉默的摇了摇头。
赵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就觉得她的心情此刻很低落,透着冰冷的孤寂之感,他顿了顿无声的走了出去。
“赵公子!”顾若离喊了一声,赵勋脚步微顿,就听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顾若离自嘲的摇头,赵勋这样的人,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痛快说的,再说,他是如何打算的也不会告诉她一个外人。
顾若离很想见霍繁篓,便道:“能让霍繁篓来吗?”
“不行。”赵勋言简意赅,“我会告诉他原委。”便大步而去。
顾若离拿木棍挑着柴火,心里如一团乱麻一样,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