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林同柳芸启程前往山东不久,朱府的一行人在林世友的带领下,将林柳送往栖霞寺善慈大师处。
当一队人马来到栖霞寺,林世友抱着八个月大小的林柳直接进了栖霞寺的后院。善慈大师站在后院的院子里,看着林世友手上抱的胖小子,无奈地道:“不是同他父母早早说好一岁后再送来此处吗?他现在来此,天天哭闹可怎么好?”
林世友笑着道:“大师,我家大人说了,若是少爷哭闹就抱回家。”
善慈大师看向胖小子,他惊奇地发现,胖小子居然冲着他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有慧根,留下吧。”
大师着人收拾了一处单独的院子,让林世友带着朱府的人,自已生火做饭,每天只需要将喂饱不哭的林柳抱到他的房里去。
善慈大师为林柳取了一个名字:林明安
大师每天对着小林柳念书讲经,安静坐在一侧的林世友不解地想,大师一天对着这么小的孩子讲经,他能听明白吗?孩子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一直有些毛躁的林世友,在听大师讲经的日子里,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变得豁达而开朗了起来。
在路上的柳芸同朱守林念了很多次:不知道林柳在家哭没哭,有没有叫娘。
朱守林安慰她:“夫人,放心吧,家里有奶娘,有那么多人照顾他,不会哭闹的。”
柳芸见田里的牛会说:“夫君,以后带着林柳出门看牛。”
“好。”
她看见满山的羊也说:“咱们以后带着林柳看羊。”
“好。”
……
就这样的一路唠叨下,一队人马进入了兖州景内安平镇,再一路前行直到济宁州,就离鲁王的藩王府邸很近了。
朱守林叫了一名锦衣卫:“快马前去通知兖州府锦衣卫会所,再让他们带着你去鲁王的藩王府邸递信,将我们已入安平镇,后日便会抵达兖州。”
那位锦衣卫快马加鞭前往报信,一队人马在后面缓缓前行。在车队抵达济宁州时天黑了下来,他们住进了济宁最大的酒楼。
六七月的三伏天非常的炎热,朱守林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非常的疲倦。用了晚食后,大家都叫人抬水进房间冲了凉,早早灭灯歇息。
朱守林同柳芸各自进一间房,待别人安息后,朱守林就去了柳芸的房。
柳芸笑他:“大人,你这样要是被侍卫们看见,会坏了你的名声。”
“他们就是看见了,也不敢说。”
“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别说,这样还很新鲜刺激,仿佛又回到咱们认识的那些日子。”
两人也不怕天气,并排睡在架子床里搂在一处轻声说着话。突然,朱守林听到有人跳院墙的声音,都敲过三更鼓了,此时有人跳墙,他判断来者不善,要么是偷盗,要么是灭口。
他觉得偷盗不可能,一大队锦卫衣入住酒楼的事,早传遍了济宁城。小偷见官兵早就绕了道走,哪敢上门找事。
想到这,朱守林轻声在柳芸的耳边道:“快穿衣,有人前来灭口。”两人急急穿衣,打开房间走了出去。
突然间,酒楼大火弥漫,那人前来酒楼放了一把火,还不待朱守林跑去拿住,人就快速翻墙跑了。
“着火了,都起来。”
朱守林一间一间房踢门,柳芸也大叫:“起火了,起火了。”
所有人衣冠不整的慌张地从房里冲了出来。
“快往院子外跑。”朱守林一边大叫一边拉着柳芸飞快往外冲,两人冲出酒楼,站在院子里气喘吁吁。
随后不断有人从酒楼里跑出来,张风与肖五跑了出来,张风惊魂未定:“大人,还好你惊醒,否则我们就一锅端了。”
肖五慌不择言:“那我们全都要被烧成烤羊了。”
张风拍了他一下:“你吓糊涂了呢。”
“嗯,真他娘的可怕。”
根本都来不及救火,不多一会酒楼全都着了火,一时间火光冲天,将济宁东城烧得如白昼一般,引来无数人惊慌地跑来观看。
朱守林让张风清点人数,所幸一个不差。酒楼的掌柜坐在地上淘淘大哭:“我的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酒楼毁掉可要了我的老命。”
柳芸看着老板悲伤的哭泣有些不忍:“是我们连累了他。”
朱守林皱眉:“此事不妙,有人敢前来灭我们的口。”
柳芸将朱守林拉到一边:“夫君,我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敢前来放火灭口。”
朱守林疑惑地轻声问:“你知道是何事,是何人前来放火?”
柳芸轻轻点头:“我只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不知道他们会灭口。接下来恐怕我们会越来越危险。”
“是谁?”
柳芸在他手上写了两个字,朱守林猛然睁大眼,他不相信地道:“那怎么可能?”
柳芸冲他点头。
“为何?”
“怕掳童之事被查出来。”
“为何要掳童?”朱守林最为不解就是这点。小孩子掳去能做什么事?
柳芸不知道如何说,她知道在没有证据面前,她就是说了朱守林未必会信。毕竟这事实在过于惊悚。
张风这时走了过来,他低声道:“大人,三更半夜宵禁之后,敢跑出来放火的,必然不是普通之人。下官刚着人去四处城门查问了,晚上有一侍卫骑马前来,前不久又持牌叫开了城门出了城。”
“侍卫持了什么牌?”朱守林问。
“锦衣卫。”张风话说完,朱守林同柳芸都惊了一跳。
“那怎么可能,锦衣卫的人不可以前来点火。”朱守林不信。
柳芸也觉得不太可能,她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之前派去报信的那名锦衣卫被人杀了或者是关了起来?”
朱守林点头:“完全有那可能,他毕竟是一个人,很容易被人拿下。”
“接下来,我们一定要保持警惕,无论是在查案子之前,还是查到真相之后,都容易为人所追杀。”柳芸对朱守林与张风道:“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朱守林点头,他想了一会,在张风耳边轻轻说了会话。张风听了朱守林所说,表情十分震惊,但他还是连连点头。
布局如下棋,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要想到,然后想出应对之策。
朱守林让肖五去告诉酒楼,若查出真凶,一定会让凶手赔偿酒楼的损失。绝望的酒楼掌柜心情方才安稳了一点,他期待着能查出真凶,自己的损失能得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