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转过身去砍,却发现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身后依然是滚滚人流和车辆,压根就没有那红衣服的小女孩。
我把刚才的发现跟胖子说了一下,胖子安慰我说:“别大惊小怪的,这种事太多了,有可能是这个条路上曾经出过车祸,死了这样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的魂魄还有散去,就一直在重复着自己临死前的动作,我们最近运势太低,见到这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总是感觉怪怪的,这种大白天见鬼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从内心上说,我对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一定的排斥。
每一个正常人都一样,对于未知的鬼魂总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和抗拒,我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进到民调局的话,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正常人,也许已经包了工地,也许已经谈了女朋友,也不会卷入这样一次次九死一生的事件中来。
买了票,胖子让我和秦月、陈长老三人先到车上坐着,然后跟黄天一起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
这时候车子已经快开了,还正赶上饭点,胖子就拎着一些熟肉,一大包卤面在车上分给我们吃。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我们就吃了一条烤蛇,早就有些饥饿难耐了,便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
一直吃到实在吃不下去了,我才喝了口水,舒舒服服的向后一躺,准备眯一觉,本来想抽烟的,可是这种大巴车是全封闭的,严禁抽烟,只能半躺着睡觉了。
由于车子是行驶在高速路上的,非常平稳,很快我就睡着了,可是睡着之后却总是做恶梦,梦中山村的那些村民们张着嘴,流着口水将我围在中间,那一刻,我仿佛到了新几内亚食人族部落了一样,被他们当成了可口的美食。
这一下马上就马我给吓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电子书,秦月靠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有心事,反正就是闭着眼没说话,倒是胖子,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着,在我身后的座位上仰着头打呼噜。
一路无话,等我们到了总部之后,陈长老便直接向梁胖子汇报事情的经过,黄天作为主事人自然野趣了,唯独我和胖子两人没事,秦月下了车之后便回宿舍睡觉去了,我跟胖子两人食堂炒了几个菜,又买了两瓶酒拎会宿舍。
“亮子,现在你知道我说的话了吧?民调局原本人不少,可是在调查诡异事件中,有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这件事我们亲身参与了,但是上报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说,最有可能的就是,调查过程中突发大地震,调查人员和所有村民全部罹难,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报告和真相之间的差别。”
胖子仿佛非常感慨,一口气灌下足有半斤白酒,打着酒嗝跟我说,这种事,他见到顶多了,之所以拼命的想赚钱就是想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活得更好一点,免得死了留下什么遗憾。
我也非常感慨,从加入到民调局到现在,我也经历了几个案子了,最终成功调查清楚了是脏东西作祟,但是在报告上却永远不会这样写,这其实是广大民众的悲哀,也是我们干这一行的人的悲哀。
每种永远不知奥这些看似普通平淡的案件背后有着怎样的凶险,而我们这些知情的人却不能说。
当天,我们喝的酩酊大醉,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可是头疼得厉害,还是不想起。
梁胖子可能顾及到我们此行受到太大的打击,也没有让别人叫我们,任由我们就这么睡着。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我才起床,胖子已经出去了。
洗了个澡刷完牙,人也精神了点,我正准备出门,胖子就一脸阴沉的走进来,我看他脸色有点不对劲,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胖子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跟我说了一下刚才他出去干嘛了。
原来,胖子比我醒来的早,这货酒量本身就比我好,起来之后活动了一下,正准备到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盘路上就被梁胖子叫去了办公室。
据胖子说,梁局长对此行的结果大为不满,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民调局以前是有高手在调查的过程中殉职,但也没有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调查员的事情,尤其是还有三名方术造诣极高的长老。
胖子当时便耸耸肩道:“这也管不得我们,你自己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吴长老其实被换了魂吗?”
胖子的这句话很有威力,梁局长当时就不吭声了,毕竟是自己理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谁也没用,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胖子告诉我,最后梁局长说,这次人手损失的太多,下一刻目标便只能你们三个人去完成了,秦月这次侥幸没死,绝对不能再出去了。
接着,胖子就跟我说了一下这个梁局长口中的第二个地方,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以前是生产彩钢瓦的,后来因为工人操作不当,乙炔瓶爆炸,将整个厂区都差点夷为平地,当时正在上班的四十多名工人,仅有十五人被救出来,其余人全部死在这次事故中了。
事情发生后,这家老板便人间蒸发了二三十条人命,如果赔偿的话,把他卖了也赔不起,这位老板干脆就带着钱跑了。
事故发生之后,当地江防当然也介入了,只是那老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随后无奈,法院方面便将厂房连同那老板的所有私人产业拍卖了用来发给死者赔偿金和抚恤金。
别的房子都好拍卖,唯独这个厂房,别人一打听,说一下子死了二三十人,个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价格再低都没人要。
无奈,这厂房就闲置下来,虽然厂房在郊区,交通便利,可也无人问津,连附近放羊的老人小孩都有意识的躲着这个地方。
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事故发生后,也有人曾经打过主意,那是两个小偷,因为知道是凶宅,没有人愿意在大晚上的过来,都比较忌讳,他们呢,也是最近手头太紧,便想到厂区里偷盗一些废铁钢材之类的出来换钱。
彩钢厂中别的东西不多,废铁却不少,随便都能偷出个百八十斤,按照一块钱一斤来计算,两人弄出个二三百斤就足够抽烟喝酒的了。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俩小子也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地方正常人躲都来不及,就算是大白天的也没有人敢进去,他们俩深更半夜的愣往里闯。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因为爆炸,厂房的院墙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砸塌了一个大口子,两人就顺着这个缺口近了厂房。
经过那次事故之后,这里的电也给停了,厂房里却并不比外面黑,因为房顶有好大一片都被爆炸的冲击波给掀飞了。
那天晚上,这两个贼遇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被人发现的时候,这俩贼直挺挺的躺在厂房里,赤身裸体,胸口上不知道用什么利器歪歪斜斜的刻着三个字,我错了!
再后来,有关这个厂房的传说越来越多,因为这里是郊区,厂房也并不仅仅一家,还有其他的场子,有些工人上夜班,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碰到一些要求搭顺风车的,还有的干脆就是车子骑到这个场子门口的时候就骤然发觉车子变沉了,驶过这段距离之后又好了。
最普遍的就是,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说有一种莫名其妙,阴冷的感觉,好像有一股冷风直接吹到人的灵魂一样。
总而言之,遮盖力越传越邪乎,成了附近有名的闹鬼的地方,最近甚至有人说看到厂房里在大半夜的里面有灯光,还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仿佛这个厂房中还在生产着一样。
梁胖子让和我们调查的就是这个厂房中究竟有什么,而且要求必须将里面的东西消灭掉,还周围百姓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
最离谱的是,这个厂房竟然是十个地方之一,排行第四的大凶之地。胖子我们更改回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呢就又要把我们派出去,难怪胖子会一脸的不高兴。
我劝胖子道:“这你生什么气啊?让去就去呗,在这里他说了算,可是一旦出去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胖子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给黄天打电话,明天就出发,不,今晚就出发,先到那附近的市里乐呵乐呵,这些天老子都没有尝到‘肉’味了,都快馋死我了。”
我一阵无语,这小子真是太那啥了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不过现在走我也没意见,反正我也睡过来困了,现在精神的很。
不到十分钟,黄天就过来了,听了胖子的计划,二话没说就去开车,反正就我们三个人,一辆车足够了。
车子开到民调局大门外的时候黄天才给梁胖子打了个电话,说我们这就去了,就不跟您道别了。
梁胖子不知道这俩小子的想法,还一个劲的夸我们做事积极,回来要闹个嘉奖什么的给我们,口头大大的表扬了我们一番。
从民调局到这个破旧的厂房所在的城市不近,不过有gps导航系统,倒是不用担心走错路。
胖子懒得开车,便让黄天开着,自己跟我坐在后面鼓捣手机,玩**,跟陌生女孩聊天。
我跟他说,既然你想到那个城市去,不妨试试精确查找,加几个在那边本地的女孩,这样过去就能见面,多美?
听了我的话,胖子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审视了我半天,然后说道:“小亮,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丫的也是个中老手了,这个建议不错,你说聊多大的女人合适?”
我翻翻白眼,一边看电子书一边扔给他俩字:“随便!”
胖子兴致不减,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十六岁以下的太幼稚了,不对胖爷的胃口,十七到二十二的虽然也凑合,但活不好,二十七八岁的正和胖爷胃口,丰满少妇,活也好,够劲道。嗯,就找二十七到三十二的吧。”
我虽然不想听他的话,可耳朵跟眼睛不同,不可能闭上,再加上他也就在我身边,想不听到也不可能,我心中狠狠鄙视了他一下,埋头看我的书。
胖子仿佛下定了决心,很快便投入到他的泡妞大业中去了。
黄天的驾驶技术是不赖的,加上上了高速之后晚上车少,跑的又快又稳,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了。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前方好像起雾了,晚上开车最忌讳的就是有雾,尤其是在这种高速上,大雾让司机的能见度降低,很容易造成追尾事故。
以前不就有这样一个报道吗,说一辆满载着烟火的车辆在大雾天跟别的车追尾,结果巨大的撞击导致一车烟花爆竹爆炸,连桥都炸塌了,场面惨不忍睹。
黄天熟练的将雾灯打开,仿佛狼眼一样深深照进雾里,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在路边有一个女孩正在向我们这个车子招手。
这种场景把我吓了一跳,以前我跟着叔叔干工程,有时候叔叔嫌累,便让我开车,在高速上我碰到过这种情况。
那次具体是去哪里我忘了,但是那次是我一个人开车,叔叔没跟着,我用的是叔叔的驾照,我们俩长得很像,不仔细看都分不出来,唯一好区分的就是他的肚子很大。
在车子过了一个服务站之后,我已经很困了,便抽着烟,喝着绿茶提神。也是这样的天,我看到路边有个女孩在招手。
当时我什么也没想,便靠边停下来,那女孩说是在服务站上厕所的时候被遗忘在服务站了,走了很久才走到这里,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才不得已搭顺风车的。
我看她楚楚可怜,咱一个大男人,只要顺路,载她一程一没啥,再说了她穿着红色的衣服,红色历来都是辟邪的,不可能会是什么脏东西,便让她上车了。
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太年轻了,红衣服的不一定都是人,厉鬼也敢穿红衣服,因为那红色是血,而且因为有雾,我并没有看到她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