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她吓坏了,在殡仪馆工作最主要的就是胆子要大,童欣欣的胆子在女人里绝对算得上是女汉子,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身穿寿衣的人影从停放死人的地方走出来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坦白说,殡仪馆的夜里我是不敢呆的,所谓无知者无畏,知道的越多,胆子反而会越小。
童欣欣当时吓得浑身冰冷,据她说,差点就吓尿了,好在这些天灾殡仪馆工作,胆子已经练出来了,不然肯定吓瘫了。
那穿着寿衣的人影只走到一盏昏黄的路灯旁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而童欣欣也不敢再去厕所了,因为女厕所就在那路灯不远处,别人家也是去方便的,自己再撞个正着。
赶紧回到化妆室,叫上两名助理一起去厕所,人多可以相互壮个胆子,不至于太害怕,当然了,她也没有告诉自己的两个小助理说自己见到什么了。
三人一起到了卫生间童欣欣眼尖,一眼就看到地上有人刚刚走过的脚印,厕所的地都不怎么干净,尤其是这地方在白天的时候还要接待来自乡下的一些来送殡的女人和一些吹鼓手。
相对来说,女厕所比男厕所还要好一些,毕竟女人都是蹲着撒尿的,不像男人,随便找个地方站着就能解决。
然而童欣欣还是看到地上有湿漉漉的脚印而且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腐尸的味道。
两个小助理没有发现,她也没有说明,方便之后便回去了,等回到化妆室之后,三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们发现原本闭着眼睛躺半躺在床上的尸体竟然坐起来了,而且眼睛是睁着的。
从事这个工作以来,童欣欣听过不少老前辈说有的尸体会自己动,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想,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而且还是在夜里,那场景也太吓人了。
当时她就打电话给殡仪馆的负责人,负责人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作人员过来将化了一半妆的死尸又放回到停放尸体的停尸间,并且告诉他们,这件事严格保密,绝对不能传出去。
童欣欣也知道,这种事说出去的话会引起一定的恐慌,就没有说什么,然而最近两天,童欣欣却发现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小块暗青色的斑点,奇痒难忍。
专业知识告诉她,这是尸斑,只有在死尸的身上才会有,这下她真的害怕了,瞒着上级领导给在民调局上班的秦月打了电话。
结果,秦月便把我叫过来,让我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完童欣欣的话,我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怪梦?或者在给尸体化妆的时候有没有接触到死尸的皮肤?”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活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尸斑的,如果活人的身上出现了尸斑,那就只有两个解释,第一,这个人快死了,第二他和尸体有过皮肤上的接触,尸毒侵入到皮肤表层也能形成尸斑。
童欣欣回忆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两天的确经常做同一个梦,梦中有个看不清长相的人总是在我身边晃悠,对了,它身上花花绿绿的,好像是穿着很鲜艳的衣服。”
我点点头,这样就对了,童欣欣这是招惹脏东西了,梦中的那位必然是她曾经给化过妆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缠上了这位大美女。
按照的学到的方术知识,这件事白天还真不好解释,第一,大白天的脏东西不一定会出现,第二,我得弄明白这个脏东西为什么要缠上童欣欣,只有找到了病根才好对症下药。
我跟她们说了一下,她们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们一男二女驾车到市里的一家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两大美女便去逛街压马路去了。
我思量了一下,要想知道那脏东西为什么会缠上童欣欣,还需要一些东西,我得做一个万全的准备,万一对方是个蛮不讲理的,我不介意让它灰飞烟灭。
到商场中买了一些必备的东西之后,我就无所事事了,到附近的一个广场去看老爷子们下象棋。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黑,等秦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们已经在附近的一个火锅城点好了酒菜。
吃过饭之后已经是夜里的八点多了,我们驱车赶回殡仪馆,这时候除了看守殡仪馆的人之外,一般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整个殡仪馆中冷冷清清,看哪里都觉得鬼影重重的样子。
童欣欣在殡仪馆有专门的办公室,提供她在工作之余休息,尤其是在赶上死人太多的时候,给死人化妆有时候也会赶在夜里。
看守殡仪馆的是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岁上下,一脸刀刻般的皱纹,两道虾眉,小眼睛。
听说我是个懂行的,要给童欣欣看看,老头马上兴致勃勃的过来看热闹。
我也不介意他在旁边,因为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最能理解方术的神妙,就在童欣欣的房间中拿出罗盘来四处的走动。
这只罗盘是皇甫宇飞送给我的,跟一般的风水罗盘不一样,这个罗盘上的指针对脏东西有极其灵敏的感应,只要附近有脏东西出现马上就能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很快,我就探测到了周围有脏东西,就在窗户的位置,于是,我将下午在市场上买来的一只鸡毛掸子挂在窗户上,开始询问。
“你为什么要缠着童欣欣?你究竟想干什么?”
鸡毛掸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做的也没错啊!怎么会没反应呢?便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这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方法是那些老家伙们叫我的,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试验过,这次第一次用居然不灵。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手中的罗盘的指针竟然开始乱转起来心知不好,大叫一声:“所有人双脚离地,绝对不能站在地上。”
随着我的话,童欣欣和秦月两人赶紧站到了凳子上,那老头不知道是真懂点什么还是碰巧,他老早就将自己的脚丫子放在沙发上了。
我冷哼一声,既然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咬破左手中指,用鲜血在罗盘上画了一个卍字,左手打神鞭,右手罗盘,在房间中挥舞了一圈。
陡然,我听到秦月一声惊叫,赶紧向她那边看过去,只见她和童欣欣两人同时向我身后看过去,我想也不想的抡起打神鞭就向身后砸去,随即人就转过身来。
这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这位一直缠着童欣欣的东西,赫然是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女鬼,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煞白泛青,一只眼睛中射出怨毒的光芒,嘴角有血丝流出来,整个人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既然让我看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直接用罗盘向她照去,没想到这东西速度奇快无比,躲过了我的罗盘,伸直双臂向我猛冲过来,那三寸长的指甲泛着暗青色的光芒。
我毫不怀疑,她的指甲能够直接将我的脖子掐断,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将罗盘挡在胸前,左手打神鞭横架在脖子处,同时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出去。
啊……
一声尖利刺耳的尖叫声传来,那东西被我的血水喷个正着,浑身陡然冒出一阵黑烟,狼狈的退到门口,眨眼间就不见了。
我哀叹一声,自己还是道行浅薄,居然让她逃了,凭我一个人,就算追出去也没用,天知道她是不是用了调虎离山计?万一我追出去了秦月再受到攻击可就遭了。
不过我估计,受到这样的重创,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出现了,起码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等那东西走了之后我才缓了一口气,对童欣欣她们说,现在已经安全了,只不过那东西动作太快,我追不上,让她逃了。
“那怎么办?她以后还会不会来报复我?”
听我说那东西逃了,童欣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别说是她,这事放在我身上我也害怕。
不过并不是没有办法预防的,我告诉童欣欣,身上的尸斑别挠,越挠就会越大,而且还会扩散到全身,每天用淘米水洗三次,大概三四天就会好了,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另外,到香火鼎盛的寺庙里去,求一个开过光的观音或者佛像佩戴在身上可以预防脏东西再来。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我和秦月告辞,准备回总部,在这里耽搁了一天,还有两天时间就要分组出发了,这段时间要找一些平时很难找到的东西,所谓有备无患,多准备一些东西总是不错的。
很快,保时捷就开到了市里,穿过市中心便是去总部的路了,因为距离很近,秦月的车子开的也不快。
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看着她那专注的表情,漂亮的脸蛋,真有亲一口的冲动,想到胖子和黄天的教导,我犹豫了在三,最终也没干造次,手拿起来又放下。
“怎么?想抽烟吗哥们?抽吧,顺便也给我来一根。”
秦月是抽烟喝酒样样行,看着我局促的样子,还以为我想抽烟了,便向我示意了一下车子前台上放着一包芙蓉王。
我灵机一动,现在她正双手把着方向盘,要是抽烟的话岂不是我给她点上?那算不算是间接的接吻呢?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赶紧从前面将烟盒拿来,抽出一根来点上,然后夹着送到秦月嘴边。
秦月想也没想便咬住了烟嘴抽了起来,我激动的双手都有些打颤,我噙过的烟嘴现在在她嘴里,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不过我白激动了,秦月根本就不知道我激动个啥,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市区。
“月月,要不……要不……要不……”
我想让她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市里找家宾馆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可是这话我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要不什么啊?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啊,看你在对付脏东西的时候挺英明神武的,怎么现在这么扭捏,跟个女人似的。”
秦月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无意间刺激了我一下,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月月,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找家宾馆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说完我就后悔了,虽然跟秦月挺熟,她也答应我可以追求她,但是这也太不礼貌了,跟一个女孩说去宾馆能有什么好事?
没想到秦月噗嗤一声乐了,白了我一眼道:“大帅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做梦,你还是留着你的童子身辟邪用吧,我现在还没考虑要结婚,等我什么是想了我在约你可好?”
我被秦月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见她没有生气,看样子还是有戏的,只不过需要时间和一个好的契机。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我也不敢在乱说话了,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惹得美女生气,万一取消了我的追求资格岂不是太惨了?
我不说话,秦月也不说话,我们俩就这样一直沉默到了总部,来到总部之后我更不敢乱说话了,天知道会不会被某个好事的人听到。
“亮子哥,谢谢你,这次多亏了你了,希望我会分到你那一组,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停好车子,来到楼道下面,秦月看着我说了句晚安便向楼上跑去。
说实在在我真想抱住她狠狠亲一下,但是我还没这个胆子,民调局总部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有几个老家伙晚上是不睡觉的,指不定在哪里训练小鬼,让他们看到肯定会马上给我传开的。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却没有睡意,便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电视节目。
虽然总部设在大山里面,但是卫星信号还是有的,收不到小电视台,但是卫视还是能收到的。
看了一会儿电视,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连电视机都没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天时间已到,民调局热闹起来,十多个身怀各种绝技的年轻调查员和八位长老站在操场上等待梁胖子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