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不是在山里受训就是在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中,很少到农村来了,我感觉自己都有点脱离地气了,这次重新回到大自然,感觉真好。
农村的空气远远比城市中要好,带着一股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这是多么久违的味道啊!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旁是熟悉的庄稼,我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这段时间虽然在人生的道路上不算长,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仿若重生一般。
前几年我们村就修上了柏油路,这几年经过大车的碾压,很多地方已经是坑坑洼洼了,前不久估计刚下过雨,路上到处都是积水。
我和胖子两个驱车赶了足足大半天,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距离我们村最近的一个镇上,我下了车,活动了一下,准备买点东西给父母带回去。
在镇上我认识的人也不少,不过经过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之后,我的体型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也黑了很多,许多原本认识我的人也没有认出来。
这样也好,省的别人问这问那的,我也不好回答,买了两只鸡和一些水果,另外又买了两条好烟和一箱白酒。
老头子喜欢喝酒抽烟,以前我每次干工程回来都会给老头子捎带一些,至于给母亲买衣服,因为我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穿什么样的,就索性没有买,等见了之后再说也不晚。
近乡情怯,一点也不假,尤其是我这种几个月前在法律上已经死了的人,见到那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不过丑媳妇也难免见公婆,既然决定回来了就要坦然面对这一切。胖子一路上不停的给我打气,说这算什么?起码你还有家人可以见见,比我幸福多了,我现在连父母都见不上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释然了,是啊,父母健在就是最大的幸福,还要求什么?真到了胖子那样,想见到亲人也见不到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车子穿过两个自然村,再经过一座水泥桥之后,家乡已经遥遥在望。
大半年没有回来,家乡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我走的时候那样,只是因为农村和城市不一样,有些地方居然还有积雪。整体气温也比城市中要低上几度。
车子停在我家门口,胖子感慨道:“这才是我记忆中的农村啊!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
我的家还是原来的那种原生态的民房,因为父亲以前做过木匠,家里的一切家具门窗都是他亲手做的,有点仿古的味道。
“爸、妈,我回来了!”
我见门虚掩着,便直接和胖子拎着东西走进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我的姑姑整合父母坐在小凳子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姑父蹲在一旁已经干枯了的豆角架子前正闷头抽烟。
看到我们进来,父母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因为在几个月前,他们已经收到了我在工地上出事的消息,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想到我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小亮?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母亲一下子扑过来抚摸着我的脸,嘴巴颤抖着,老泪纵横。
“不是做梦,是真的,妈,我没死,我回来了!”
我鼻子也一酸,这些时间我没在家,不知道梁胖子他们一开始是怎么说的,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骗着我父母相信我已经死了。
“好小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也非常激动,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姑妈和姑父也迎上来。
我费了好大的口舌,加上胖子从旁解释才渐渐让他们相信了我在政府部门上班,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不得不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正好你姑姑和姑父都在,咱们好好吃一顿团圆饭,你三叔那胖子还在外面干活,就不让他回来了。”
父亲拿着我的手,一边说一边吩咐母亲去做饭。
胖子本来想说直接在饭店叫不就行了,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要扫了老人的兴。
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我给姑父和父亲点上烟,自己也抽了一根,问姑父和姑姑有什么事吗。
不料想我这一问鼓鼓的眼圈顿时红了,然后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我姑姑家距离我们村子不算远,但也谈不上近,大约有十几华里的样子,是一个相当古老而又庞大的村落。
我们现在一般的村子都是分为一队二队,或者东队西队等等,唯独他们村子还保留着古老的称呼:南院北院,东院西院。我姑姑家就在北院。
姑姑家有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其中大女儿比我大一岁,已经在大城市的一个外企上班,二女儿也已经出门,两个儿子还没有结婚,大儿子已经订好了,小儿子还在外地跟着一个汽修师傅当学徒。
事情就发生在大儿子身上,因为有点钱,我这位表弟就喜欢打个牌,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表弟去东院的一个朋友家打牌,一直到了深夜的两三点钟才散场回家。
回家之后就一觉不醒,上午吃饭的时候姑姑因为他昨晚打牌很晚才回来就没有叫他。
然而,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这位表弟仍旧没醒,而且不管怎么叫都没用,好不容易叫醒了,睁开眼就说了一句困,然后就又睡着了。
这下我姑姑和姑父可着急了,马上请来村里的大夫给看看,结果大夫来了,翻开眼睑看了看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我估计他是被什么摸着了,或者是魂掉了,你还是找懂行的给看看吧?”
那大夫因为是农村人,一看这症状,马上就想到了是擦了阴气,这种症状不是自己能搞定的,便建议我姑父和姑姑找懂行的来给看看。
在我们附近以前倒是有几个懂行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想找个懂行的太难了,我在以前说过,我老家的邻居有个老婆婆就是个懂行的,给人叫个魂,看个邪病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姑姑来是问问我父亲,哪里还有这样的高人给看看,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孩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姑姑,要不我让我这朋友帮忙看看吧,他也是个懂行的。”
我听完姑姑的话之后,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有脏东西在作祟,对于这些,还用求别人吗?我身边的胖子别看人长得有些猥琐,可真是有真本事的,从这丫的敢用报纸作假、钱来糊弄脏东西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绝对是个混不吝。
“你也是个懂行的?”姑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胖子,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胖子着造型太另类了,而且也太年轻了,比我大点也有限,这样的人能是懂行的吗?
其实她不知道,别说是胖子,就连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懂行的了,我们俩联手,应该能查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略知一二,不过既然现在您也找不到什么懂行的,何妨让我们一试,就算看不好也绝对看不坏,我们能做的绝对是对病人有利的。”
胖子此时也不猥琐了,事关我表弟,他也不敢胡来,郑重的说道。
“行,那就拜托你了,只要能让海波醒过来,要多少钱都行。”
我姑姑还没说话,我姑父就拍板决定了,事关自己的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算是急病乱投医也顾不上了。
“您放心吧,跟亮子我们是朋友,跟别人我还用心呢,何况是您?”
胖子这小子挺会做人,这话听得我心里暖洋洋的的,不愧是好搭档。
中午吃饭的时候,母亲炒了几个拿手的农家菜,又把我买来的两只鸡炖了,这顿饭吃得相当尽兴。
在吃饭的时候,我和胖子轮流劝姑姑和姑父别着急,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
事已至此,着急上火也没用,我姑父便陪着我们一起喝了起来,我们四个男人足足干掉两瓶的白酒。
吃过饭,我和胖子便跟着姑父和姑姑一起到他们家看看,我小时候曾经在姑姑家住过一段时间,对于他们村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
姑姑家的宅子相当大,跟一般的农村家庭相比也有将近两倍大,我表弟就在东边的厢房里住。
我带着胖子到房间里看看,一进房间我就感觉到一种异常的阴冷,让人浑身不舒服,老表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呼吸均匀,只是沉睡不醒而已。
“这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有东西在这房间里。”胖子用胳膊肘捣了我一下,小声的说道。
“嗯,我也感觉到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改变一下房间的格局看看情况,最好还是到夜里再做动作,现在我们就先睡一觉,晚上可能要忙一场。”
胖子脸色凝重,真正能看到的鬼魂虽然恐怖,但却由谷歌攻击的目标,最怕的就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那就别闲着了,能做什么就先做吧!”
我和胖子两人合力将房间中桌椅板凳的布局重新倒腾了一下,胖子说,这叫绝阴阵,是家居风水中比较辟邪的一种,这样可以暂时震慑一下付在他身上的东西,让它不敢乱来,晚上我们就好行动了。
做完这些之后,胖子跟姑姑和姑父说了一下,这是撞上脏东西给吓掉魂了,准备一些香烛纸钱晚上烧给过路的小鬼,让他们网开一面,放吓掉的魂回来,另外多买点白蜡烛,越多越好,晚上有用。
姑姑和姑父两人自然对胖子的话言听计从,我姑父马上动身去买需要用的东西。我则和胖子准备去沿着表弟昨晚回来的路上去看看他究竟是在哪里撞上脏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