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两口把自己当成鬼了,王健有些无语,但想想老两口此时的处境,他嘴上也就没吐槽了。
吴大妈打开门,满脸激动道:“凌道长啊,你可算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从吴大妈身后伸出了头,他看了王健一眼,接着笑道:“欢迎欢迎。”
王健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里的桃木剑道:“在我来之前,她又来敲门了?”
“嗯,来了,今晚敲的声音更大了,还伴随着哭声。”吴大妈低声道。
王健笑了笑:“你们老两口先把门关上,这里交给我即可,等会我搞定了会叫你们两的。”
“谢谢凌道长,谢谢了。”吴大妈激动道。
关上门,吴大妈看向老伴道:“这下我们不用卖房了。”
老头半信半疑道:“这道士这么年轻,行不行啊?”
“肯定行,你放心,他既然敢来,那就肯定有办法。”
……
王健站在楼道里一动不动,楼道里的感应灯闪了一下,接着熄灭了,顿时,整个楼道漆黑一片,只不过王健的眼睛可以夜视,对于黑暗,他是无所谓的。
这时候,楼道里无缘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阴风,淡淡的阴气迎面扑来,王健顿时皱了皱眉,嘴上喃喃道:“你来了吗?”
王健双手抱胸,桃木剑则扔在了地上,他微眯着双眼,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桃木剑。
“呜……呜……呜……”忽远忽近的哭声回荡在楼道中,钻进了王健的耳畔。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王健淡淡道。话音刚落,前面的楼梯上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影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她勾着腰背对着王健,微微颤抖的娇躯,正低声抽泣着。
“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问题,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还抱有执念,还有心愿未了,等下辈子吧,你现在进入轮回还不迟。”王健低声道。
身影慢慢的转了过来,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只不过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看起来很是渗人,还有那双充满死气的双眸,她动了动发青的嘴唇,哭道:“我死在这里,现在走不了了,我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被困住了?”王健一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几年前徐伟在学校厕所里遇到的那个地缚灵。
所谓地缚灵,就是有的人死后,他的魂魄在死的地方被困住了无法逃脱转世进入轮回,只能在死的那个地方一直徘徊。
“嗯,头七的那天晚上,我的魂魄回家,结果准备进入轮回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道士,他利用符箓困住了我,将我封印在了这个地方。”
脸上有刀疤的道士?王健愣了愣,心想看来是个邪道啊,他困住这姑娘的怨魂恐怕是想养鬼或者做一些其他的恶事。
“我看看能不能将你放走。”王健说着抬脚走上了楼梯,接着四下看了看,很快,他发现了端倪,只见楼梯上有被用朱砂画着的符文,符文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看来那个家伙用符箓先是定住了这姑娘的怨魂,接着又用朱砂画符文将其禁锢。想到这,王健抬脚狠狠的踩在那符文上,接着用力的来回摩擦,很快,台阶上的符文全部消失不见。
“你现在看看能不能走出这个范围了。”王健淡淡道。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闪身朝楼道口跑去,这一次,没有什么东西束缚住她,她的身形直接飘出了楼道口。
“谢谢你,谢谢。”白衣女子又飘进了楼道中,接着对着王健跪了下来。
王健伸手将她拉起,嘴上道:“去吧,去转世吧,你现在只是个怨魂,还没有变成厉鬼,如果变成厉鬼了,你就不能投胎做人了。”
“谢谢,谢谢道长。”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闪身消失在了王健的眼前。
王健走到吴大妈家门口,敲了敲门道:“大妈,搞定了,我先走了。”
“喂,凌道长,钱还没给你呢!”
……
王健刚走了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道里,正是白天在王岗桥帮雷家续财运的钱道长,此时他的脸色显得很难看,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充满了杀机。
“放走了我的地缚灵,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说着,钱道长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铜镜,他将铜镜放在了楼道里,又掏出了一张淡黄色的符箓。
将符箓贴在铜镜上后,只见镜子闪动了一下,接着一个灰色的小脑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脑袋看上去不人不鬼,有鼻子有眼,说话又尖又细:“叫我出来干嘛?!”
“鼠兄,你帮我查查,是谁放走了我的地缚灵。”钱道长道。
灰色脑袋嗅了嗅鼻子,接着道:“去那边了。”
钱道长拿着铜镜走到了楼道口,灰色脑袋疑惑道:“这气味怎么到这里就消失了呢?就算跑的再快,也会留下一点点气味的。”
“闻不到吗?”钱道长急道。
“我已经记住了这气味,下次你要是遇到,我直接给你指出来便可。”
“好,我知道了,多谢鼠兄了。”
……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王健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接着朝穆艳的房间走去。
穆艳此时还没睡醒,王健喊道:“我去洗漱了,然后去给人算命去,晚上才能回来了。”
“我知道了。”穆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
洗漱完毕,王健将道袍套在外面,接着挥了挥桃木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王健还真的有一种到江湖道士的感觉。这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接着咬牙割破了手指,将鲜血抹在白色的道袍上,王健又将一个胳膊塞进了衣服里,鲜血只抹了一点点,手指的伤口就愈合了,他只好又割了一刀。
几分钟后,王健伪装完毕,只见他的胸前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最夸张的是,他的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看上去像少了一只胳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