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秦钺,邱少来找他不是为了剖白内心的,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他静静的看着邱少,因为内心思绪翻滚,所以有点面无表情。
邱少当然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秦钺生气,可他现在也不得不说了:“我当时被情感冲昏了理智,借用我研究那些鬼的便利,我用科学的方法合成了一个鬼。”
秦钺吞了一口唾沫,知道关键点来了,他说:“你继续。”
“我的本意是想研究各种鬼的特性,还有南宫家是如何将鬼收为使鬼的,毕竟南宫家的秘技二大爷也没能够真正的掌握,所以我就做了一些实验。”邱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最后合成的那个鬼,嗯,它跑了。”
“怎么跑的?”秦钺忙问。
“我仔细研究过它的逃跑途径,最后肯定的是,它是跟着电脑里的网线,像一组数据一样跑的。”邱少说:“可能它的能力在我的认知之外,也许它有很多能力根本没在我面前展示出来……”
“之前那几起灵异事件背后的神秘鬼,害死女主播的淫鬼,画廊那个案子,都是你指示那个鬼做的?”秦钺干脆的问了出来。
“我并没有……”邱少说完这句话以后,声音突然变小了:“我,我是有在它面前说过要戏弄老牟的话,说不想老牟每次都能解决灵异事件,希望他在叶秋馨面前也有丢脸的时刻,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鬼听了我的话去做的……”
他叹了口唾沫:“根据我采集到的电波分析,它曾经在附近出现过。”
秦钺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骂邱少也是没有的了,他用手臂遮着闭上的眼睛:“这些话你应该去老牟的墓碑前自白而不是来告诉我。”
“我希望你能抓住我造出来的鬼。”邱少让轮椅靠到床边上,声音很急切的说:“根据我最近分析的一系列灵异事件来说,我感觉它的智商和犯案手法在进步,我觉得它有点像是鬼里头的教唆犯,专门去教唆别的鬼犯事,现在老牟死了,二大爷也烟消云散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你不是有钱吗?”秦钺的态度很冷漠:“你出钱去请公孙家或者南宫家给你解决啊,渡灵界有的是人才,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有什么用?”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做了这种事。”邱少的语气很诚恳的说:“我只信得过你。”
“可我信不过你。”秦钺放下手臂看着邱少:“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算是真话其中又隐瞒了多少呢?”
“那我再向你说一句真话吧。”邱少的态度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他实在不是一个习惯被拒绝的人:“我送回去的不止一具尸体,而是三具,两男一女都伪装成车祸的样子。”
两男一女……除了牟晨星还有谁?……陈艺可吗?……另外一个男的呢?
邱少的语气变得冷硬起来:“陈艺可的去向总得有个交代吧,所以我也给她准备了一具尸体,而牟晨星的尸体是他本人的,还有一具男性尸体嘛,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他直视着秦钺的眼睛:“现在在人类的世界,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你以为这样就吓得到我?”秦钺冷笑了一声:“我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试过隐藏身份,我只要回去当然有办法证明我的身份……”
他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是因为邱少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拍出一张脸,可这张脸对秦钺来说非常的陌生。
秦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机里的人也伸手摸了摸脸。
邱少说:“我是一个办事很细心谨慎的人,所以我也考虑到了这个可能,你的脸我给你做了一点点的微整,磨了骨,耳骨也做了调整,取了一点点软骨,指纹也被我磨过了,至于dna嘛,可能你对生物学方面的了解不多,我呢给你注射了一种全新的药物,当然,这个药物还在实验阶段,至于能不能干扰到生物检测的结果,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秦钺愤怒的坐起来,身上连接仪器的电线拉扯了他一下,也让他没能立刻扑过去掐死邱少。
邱少看着秦钺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你不该以为你能左右我的人生。”秦钺很生气的伸手去扯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
“你就不想为陈艺可报仇?不想为老牟报仇了?”邱少并没有试图阻止秦钺的动作,也似乎看不到秦钺眼中的杀意:“以你的身份,真的能放开手去做一些事情?你不能,可我现在给你的身份,你却可以做任何事。”
他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路家的人做的事情那么危险,如果按照正常途径,你能怎么办?报警没人信,杀了他们还得受法律制裁,可只要你和我合作,那么我可以成功的伪装成意外,并且帮你清理所有的证据。”
秦钺虽然生气,可不得不承认邱少说的话有道理,以前的他的确是不能杀了路家的人,也不能杀了上了南宫砚身的墓主人,可如果是现在这个没有身份的人呢?
是不是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邱少说:“我的朋友不多,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秦钺,这句是真话。”
“为什么选中我?”秦钺有些迷茫的看着邱少。
邱少说:“不是我选中,而是你正好在这里。”
这听起来似是而非的话,却让秦钺听明白了,邱少不在乎选择的是谁,他因为嫉妒制造了一个神秘鬼出来,当这个鬼不被他控制的时候,他会找人来解决这个鬼,本来优先考虑的对象是牟晨星,可牟晨星死了,而他正好是邱少认识的对渡灵界有所涉及的人,所以他只不过是刚好出现的可以利用的人而已。
秦钺看向邱少的眼神很冷漠:“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