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裘千丈此时面色惨白,眼神之中竟是无法置信的神色,惊恐喊道:“你,你,你不是和我一样也是骗子吗!怎,怎么可能!”
听了裘千丈的话后,赵开实在是哭笑不得,敢情对方方才还把自己当成与他一般的骗子。
陆乘风父子万万料想不到“裘千仞”名满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莫非不是“裘千仞”太菜,而是这个赵公子太强了?
陆乘风看着赵开,抱拳苦笑道:“还请赵公子解惑。”
听言,赵开笑而不语,敢情自己也当了一回打假斗士了。
赵开走到裘千丈身前,蹲下身来,从他左手上一摸便是拿下个物件来。一笑归座,左手拿了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将出去,落在桌面。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这时所使手法才是和裘千丈适才一模一样,与方才赵开自己用内力做出此事总归有些差别。
演示完毕之后,赵开从左手中指上除下一枚戒指,说道:“这是裘老前辈的,刚才我借了过来,少庄主还请过来,由你戴上。”
陆冠英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得到他颔首同意之后,便是朝着赵开走了过来,躬身说道:“谨遵赵公子吩咐。”
见陆冠英依言戴了戒指。
赵开笑道:“这戒指上有一粒金刚石,最是坚硬不过。你用力握紧酒杯,将金刚石抵在杯上,然后以右手转动酒杯。”陆冠英照他吩咐做了。
看到这里,陆乘风心中便是了然,不禁笑出声来。
陆冠英伸右掌在杯口轻轻一击,一圈杯口果然应手而落,这才明白原来戒指上的金刚石已在杯口划了一道极深的印痕,哪里是什么深湛的内功了?
陆冠英此时脸色便是不那么好看了,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想到竟然让一个骗子对自己指手画脚,而且还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简直我去。
裘千丈看着赵开,狰狞笑道:“你果然也是骗子,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由于右手传来的剧烈疼痛实在难当,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裘千丈便是额头直冒冷汗,不过心中却是有着隐隐得意,这人果然和我一样是个骗子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赵开古怪的看了裘千丈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裘千丈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此时手中没有任何工具。紧接着便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伸手在杯口轻轻一击,一圈杯口应手而落,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摔成了碎片。
当然同时摔成碎片的还有裘千丈的那颗玻璃心。不只是裘千丈,此时就连陆氏父子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赵开。
对于周遭的目光,赵开并未过多理会,而是站起身来继续朝着裘千丈走去。
“你,你,还要干什么!”裘千丈惊恐道,蹬着后腿,不断往后移动。
赵开笑的很是灿烂,说道:“别怕,我是正义化身,自然要将打假进行到底。”说着还露出那洁白的牙齿。
“这骗子衣袖里还有许多鬼鬼祟祟的东西,陆庄主来猜猜是干什么用的。”
赵开也不转头,只是这么一问。当下便把裘千丈衣袖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摸了出来,放在桌上,见是两块砖头,一扎缚得紧紧的干茅,一块火绒、一把火刀和一块火石。
赵开随手拿起一块砖头往陆乘风一抛。
陆乘风连忙伸手接住,哪知伸手一握,这砖头竟是被自己捏成了两半,顿时脸色铁青一片。
陆冠英连忙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砖头是面粉做,这厮欺我太甚!”陆乘风大声吼道。
裘千丈一张老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无地自容,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开瞥了一眼那干茅草,只见那束干茅头上有烧焦了的痕迹,冲着陆冠英笑道:“少庄主,你把这束干茅点燃了藏在袖里,然后吸一口,喷一口。”
陆冠英当即演示了一遍,还按照赵开的要求,摇头晃脑了一通。
陆乘风见此脸色涨的通红,心中想着自己当时竟然还对赵开说这是无上内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陆冠英也自觉脸上无光,盯着裘千丈喝问道:“你头顶铁缸,在水面上走过,那是又是什么骗人把戏?”
裘千丈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的独门轻功。我外号‘铁掌水上飘’,这便是‘水上飘’了。”
陆冠英此时又哪里肯信,厉声喝道:“还在信口胡吹,你到底说不说?”
裘千丈却是打算死磕到底了,说道:“我年纪老了,武功已大不如前,轻身功夫却还没丢荒。”
赵开笑道:“哟,一双铁掌比之肉掌都不如,这水上漂的武功竟是真的?恩,老前辈骗我一次,肯定不会再骗我第二次了,路庄主快去叫人抬一个大水缸上来,让裘老前辈亲自表演一番水上漂的功夫,也好让我们涨涨见识!”
陆乘风听后也是大笑,哪里又不会明白赵开的意思,当下附和道:“来人啊,快去将天井旁的那口大金鱼缸给我抬上来。”
裘千丈狡辩道:“一缸水怎能演功夫……”
可话说到一半看到赵开的眼神,裘千丈忽觉一冷,脖子一缩,苦着脸如实说道:“那口缸是薄铁皮做的,缸口封住,上面放了三寸深的水。那条小河么,我先在水底下打了桩子,桩顶离水面五六寸,因此……因此你们看不出来。”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打假斗士大获成功。
“不知赵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大骗子。”陆乘风拱手问道。
赵开斩钉截铁道:“江湖骗子,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但通敌卖国,已然触犯底线,这种人奸活着又有何益,白白浪费大好的粮食罢了。自然是杀而后快!”
话音刚落,赵开曲指一弹,一股劲气便是化作利剑朝着裘千丈的额头直冲而去。
裘千丈眉间一点赤红,鲜血飚飞而起,应声倒地,从此一代忽悠大王再也爬不起来了。
陆乘风拍了拍手,便是有着几个下人上来抬走了裘千丈的尸首,可几人刚走到大院门口。突然是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几人去路。
赵开抬眼望去,是一个女子,只见她长发披肩,面容姣好,只是闭着双眼,抬头仰天,应该便是铁尸梅超风了。
陆乘风脸色大变,不过终是稳了下来,吐了一口浊气,双手一拱,说道:“梅师姐,二十年前一别,今日终又重会,一切可好?”
梅超风冷然道:“说话的可是陆乘风陆师弟?”
陆乘风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兄弟,师姐别来无恙?”
梅超风皱眉,冷然道:“说甚么别来无恙?我双目已盲,你瞧不出来吗?你玄风师哥也早给人害死了,这可称了你的心意么?”
虽说早先已经在赵开口中得知了陈玄风的死讯,可现在听梅超风亲口说出,陆乘风仍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黑风双煞横行天下,怎会栽在敌人手里?喜的是强敌少了一人,而剩下的也是双目已盲,但想到昔日桃花岛同门学艺的情形,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害死陈师哥的对头是谁?师姐可报了仇么?”
梅超风道:“我正在到处找寻他们。”说的却是江南六怪了。
陆乘风道:“小弟当得相助一臂之力,待报了本门怨仇之后,咱们再来清算你我的旧帐。”
梅超风哼了一声,冷然说道:“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三番四次邀人来和我夫妇为难,逼得我夫妇无地容身,我们会去蒙古大漠?我们会碰到那七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夫君会因此而死?我会瞎吗!”
说到最后语气徒然是冰冷无比,犹如腊月的寒霜。
听到梅超风的话后,陆乘风也是大声骂道:“梅超风,你这贼婆娘还好意思说。你不要脸偷汉,那也罢了,干吗要偷师父的《九阴真经》?师父一怒之下,将我们师兄弟四人一齐震断脚筋,逐出桃花岛,我只盼师父终肯回心转意,怜我受你们两个牵累,重行收归师门。这一切因果还不是由你挑起!陈师兄死了,我作为师弟很是伤心,不过你们这总归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梅超风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今夜冒险来此可不是为了吵架而来的,当下冷冷说道:“快把我徒儿给放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们既往不咎。”
“你徒弟?就是那个金国小王爷?”陆乘风问道。
梅超风点了点头,说道:“是。”
见梅超风点头承认,陆乘风这才知道杨康的九阴白骨爪是跟谁学的,不过想想也是当今世上除了自己的梅师姐外,还有谁会这种阴毒武功。
陆乘风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开,想着赵开此前对付卖国贼的手段,沉吟片刻后,说道:“恕师弟我不能答应。人生在世,大义当先,我身为大宋的子民,自然是不可能放走一个敌国的小王爷。”
“那师弟你今晚就是执意与师姐我为敌了?”
随着梅超风这句话落下,院内的气氛一下变得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