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淮秀回头斜了他一眼,“也没让你把她接回府,别说你不能容忍苏家的人在府上,就是我都不习惯跟她相处,干嘛接她回来找不自在?”
安一蒙拧眉,“那你要我如何做?”
罗淮秀拿着整理好的珠宝走到桌边,一一放在木箱里后,这才坐下对他认真道,“你们安家负苏念荷是铁定的事,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你听得下去呢就听听,听不下去呢就当我啥都没说。暂且不管苏念荷为人好与坏,安翼丢下她不闻不问的确是安翼有错在先。如果你认为这样继续下去就是最好的方法,那我告诉你,这才是最大的错误。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青春,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安翼心里没苏念荷,辜负她一片真情已经是事实,你这个做爹的如果想良心过得去,那就早点做决定,放她自由,别让她再对安翼充满幻想。”
安一蒙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让我代替翼儿休了她?”
罗淮秀摇了摇头,“也不是让你休了她。安翼都已经辜负她了,你再代替儿子休弃她,岂不是把人伤的更深?传出去可对你们父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安一蒙浓眉拧得紧紧的,“那你要我如何做?”
罗淮秀瞥了他一眼,“最不伤人的办法就是告诉安家翼儿不在世上了,为了不耽搁苏念荷往后的幸福,所以两家自行解除婚约。如此一来,你既能摆脱苏家,又能把对苏念荷的伤害降到最低,这算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安一蒙啪的拍桌,脸色陡然一沉,“那如何能行?我如此做岂不是诅咒翼儿?”
罗淮秀白了他一眼,“诅咒这种事你也信?更何况,这哪里算诅咒了,只是一个编造的借口好不?不这样说,那你觉得怎样才能让苏念荷对安翼死心?娶了人家又不好好待人家,这算是作孽了,你这做爹的,不想办法替儿子积德,难道把人家闺女害一辈子你才觉得应该?”
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何时起你也这般好心了?”
罗淮秀摇头叹气,“这不是好心不好心的事,别人对付我们、我们还击那是为了自保,所以对敌人再狠我都不会同情。但主动伤人不一样,人嘛,总要讲究点良心的,否则睡觉都不安。”
安一蒙盯着她的目光逐渐幽深复杂,第一次听她如此认真的讲道理,他竟是无言以驳。
罗淮秀伸出手覆在他手背上,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说过你能听就听,不能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安一蒙紧抿着薄唇,敛紧的目光看向虚空处。翼儿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连一点音信都没有?那个墨冥汐对他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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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的婚事算不上隆重,但也不失热闹。
两位小公子还在这一天露了脸,风头差点盖过了今日的两位主角。到场的宾客无不比着大拇指夸赞两位小公子长得好,虽然少不了拍马屁迎合的人,但说实话,两位刚满月的小家伙那是真的长得好。
小兄弟俩白白胖胖的小身子穿着大红色的肚兜,在奶娘怀里撅着小嘴,走到哪都瞪着又黑又大的眼仁儿,仅这不怕生的性子就把众宾客逗乐赞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