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离京前一夜,看着从军营回来的他,那一身铠甲衬得他威风凛凛、气宇非凡,可罗淮秀却是有心而外感到失落和心寒。
“不是要走了么?回来做何?”她忍着心里的酸涩,故作平静的问道。对他的威风和帅气,她欣赏不起来,在这个时候她宁愿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能守着自己、陪着她分娩的男人。
“我……”看着她疏离冷漠的样子,安一蒙动着薄唇,但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行了,你也不用回来看我,看了我也没多大意义。”罗淮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走吧,别耽误了出发。我也没啥话送你,你自己保重就行。”
“淮秀……”安一蒙一步步的朝她走过去,将她从软座上拉了起来,抱紧了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眼里全是不舍和愧疚。
他身上厚重的铠甲全是冰冷,此刻被他镶嵌在胸膛上,罗淮秀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寒气彻骨,心口被戳着一般又痛又难受。
“安一蒙。”
“嗯。”
“要活着回来。”她哽咽的要求着,不知道还能同他说什么,但这却是她最想说的话。
“嗯。”安一蒙低下头在她耳边重重的应声。抚着她轻颤的后背,他沙哑的在她耳边同样要求着,“等我回来!”
罗淮秀没应他,但眼泪却夺眶而出。也只有她最清楚,他们之间不存在等与不等。他从未给过她一句承诺和誓言,她没有理由要去回应他。
最终她还是留着泪送走了他,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捧着脸失声大哭……
……
翌日,罗淮秀到中午也没起,早就醒了,可浑身无力,怎么都不想动。周晓来叫门几次都是想让她用点吃的,可她实在没胃口。
听到房门再次被叩响,罗淮秀正打算再次拒绝时,听到周晓在外禀道,“夫人,宫里来人了。”
罗淮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南宫翰义就这么心急?安一蒙前脚刚走,他就打算对付她了?
不是她多心,而是她能肯定宫里的人找她绝非好事。这几个月来,因为有安一蒙在,宫里的人也没找她麻烦,但却变相的惩罚着安一蒙,不让他过多参与朝中重要的事,这些安一蒙尽管没说,可她都明白。
如今宫里的人找上她,她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觉得南宫翰义太沉不住气了。
“周晓,进来帮我更衣。”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现在安一蒙不在,她能躲哪里去?这皇城那一处不是他的?
说实话,她挺同情安一蒙的,他如此为南宫家族卖命,可惜人家并不领他的情,如今他为了天汉国征战,别人却想方设法对付他的女人和肚中的孩子。
抬头看着窗外,她不禁冷笑。
安一蒙,你为人家做这么多,换来的却是后继无人……值得吗?
……
浩浩荡荡的大军朝北行进着,领头的男人骑着高头骏马,走了一夜也不安了一夜。
“将军,可是身子不适?”跟随他多年的周永早就看出他有些不同,于是关心的问道。跟将军行军征战多年,他还从来没见将军如此心不在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