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凌云弱还是去为聆儿解了束咒。
青翎一直以为玄虎是灵兽。突然发现玄虎的妖族身份,凌云弱担心它一时难以接受,便宽慰了几句。
谁知,它却不以为意:“妖族又如何,小烈可比你们人族好多了!”
想它几次都是落在人族手里,青翎可不觉得人族比妖族善良可靠。当然,小汐除外!
况且,小汐身为人族都与小烈关系这般好了,它还有何可畏惧?
聆儿像看傻瓜似的看着青翎,撇嘴道:“你们是没见过玄虎一族真正狂暴的一面,才如此天真!劝你们还是当心着些吧!”
并非聆儿危言耸听,而是在他们妖族眼里,玄虎一族一向狂暴。他们内部时常争斗不休,才导致子嗣越来越稀少。
如今在妖族地界,玄虎一族已所剩无几了!
青翎对聆儿的话嗤之以鼻:“小烈只对外人发火而已,才不是你所说的性子狂暴呢!”
聆儿冷哼一声:“你爱信不信!”
随后,又对凌云弱说道:“你既然晓得他是妖族,还敢与他在一起?不怕他哪一日凶性大发,将你吃了么?”
凌云弱还没回答,青翎就立刻反驳起来了:“你少胡说!小烈对小汐最好了,怎会伤害她!”
“呵,他对小汐好?那是看上了她身上的灵气而已!”聆儿嗤笑道。
“你!”青翎气结,“小烈若是为了灵气,早就吃了小汐了,何必还要苦守着她!”
从前,它最见不惯玄虎对凌云弱好;可现下看聆儿质疑玄虎时,它却受不了。
“我喜欢小烈!”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云弱突然起身说道,“我不在乎他是妖族,也不在乎他吸取我的灵气!”
聆儿怔了一下,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傻子?”
“那是你不懂何谓喜欢,何谓爱!”凌云弱轻声。
“什么?”聆儿面露困惑。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即便是为他而死也不在乎!”
这是小舅曾经对凌云弱说过的话,她一直不大明白。可见过付霜雪毅然决然为江衡昭殉情时,她才恍然:原来,真有人会为爱而死!
回想自己与小烈曾经的种种,多少次危难时刻,都是小烈义无反顾地出来保护她。
若说只是报恩,小烈早就还完了,可他却冒着危险始终守护着自己。或许他不懂,可凌云弱明白,这就是小舅所说的“为爱不惜一切”!
小烈待她如此,她又怎会退缩!
聆儿被凌云弱的话惊到了。在她的认知里,人、妖殊途,怎会有真情!
“你不是傻了,你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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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傻了?”
身在央邑的嫚狸,此时对着床榻上安详沉睡的翼风骤,喃喃自语道。
她跟着翼风骤来央邑,已近十日了。
因妖丹严重受损,在她体内的灵丹一直无法融合消化,让她总觉得难受得紧!精神也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翼风骤将她带回自己的别馆后,便由下人们照看她。如此,嫚狸怎能有机会接近他!
两日后,嫚狸就闹腾得别馆里的所有人受不了了;可一到翼风骤手上,她又装得十分乖巧温顺。
于是,翼风骤便将她时刻留自己身边。白日里,带她去军务处;夜间,也让她歇在自己的卧房里。
如此,嫚狸不止窥探到了人族的精兵布防,还能在夜里趁翼风骤熟睡时,偷偷地吸取他的精气。
许是她体内那颗灵丹的缘故,她身上的妖气全被灵气盖过。不止翼风骤察觉不出,连央邑的法阵也对她也毫无作用。
为了掩藏自己,嫚狸并未太过明目张胆,每次都是只吸取一些精气而已。但即便如此,嫚狸的妖丹也慢慢复原了些。
待她获取了所有重要军务情报,她便将这个人族男子的精气吸食殆尽!可嫚狸的这般盘算,却被左琳络给打乱了。
左琳络跟柯梓松软磨硬泡了好几次,才在三日前搬到了翼风骤相邻的别馆里。
此后,她便时常来找翼风骤。见他身边养了一只小狐兽,且十分宠溺,心里很是不喜。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接近风骤师兄,还让他为自己庆生。可他的目光放在这只小狐兽身上的,比自己的还多。这让左琳络如何欢喜得起来!
今日晚膳时,左琳络便对翼风骤讨好道:“风骤师兄,你平日公务繁忙,怎有闲暇照顾这只小狐兽啊!不如交由我来照看吧?”
翼风骤近日为调查瀚阳领主府魔族的案子,而正焦头烂额。偏偏这段时日,自己越来越精神不济,确实无瑕顾及这只小狐兽。
“小狸儿较为野性难驯,你能照看得了么?”
听了翼风骤这话,嫚狸赶紧往他怀里钻,小脑袋还不住地蹭着他身子,似是不愿离开。
左琳络一瞧愈加厌恶,脸上却是笑魇如花:“师兄放心,我小时候也曾养过狐兽,对它们习性尤为了解。”
翼风骤闻言,便放心了些。
对于这只小狐兽,他也说不上多喜欢,只是每每望着它那双乌溜水眸时,仿佛像是看见云弱师妹一般,让他割舍不下。
不过,明日他有要事需要出城一趟,带着小狸儿也是不便,就点头答应了。
翼风骤在嫚狸小脑袋上安抚了几下,便要将它交到左琳络手中。
嫚狸哪里肯!待左琳络接过时,偷偷地狠咬了她一口。
“啊!”左琳络疼得一声尖叫,用力将嫚狸甩了出去。
嫚狸趁机往墙上一撞,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翼风骤脸色一变,赶紧将它抱起来疗伤。
左琳络一看,不乐意了:“师兄,它咬我!”
“师妹,小狸儿不喜旁人触碰,才会冒犯你,你……你多担待!”
左琳络听得出翼风骤话里是在为那只小狐兽心疼,不由得委屈道:“风骤师兄,在你眼里,我比一只狐兽还不如么?”
“……”翼风骤望着痛苦呜咽的小狐兽,沉吟不语。
左琳络更加恼火!
“明明她先咬了我!况且,我只是将她甩开,并未使出多大力气,是它自己往墙上撞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左琳络越说越气愤,“这只狐兽不止野性难驯,还心思歹毒。师兄,你莫再救它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