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睥睨着恭霜，看着美妇那张惨白的面容，眼底无波无澜。阎王的请柬，你不收，也得收。
“你们，你们换了我的人……”
终于，恭霜从畏惧中醒转。她看着那两名不为所动的黑衣人，彻底明白了过来。
刚刚，刚刚就是他们告诉自己，说清烟脚底抹油的。原来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她的人！
“姜儿，好好看看。眼前哪些人，是你的人；哪些人，又是她的人。”
墨临渊捏着庄姜精致的下颌，声音低醇悦耳。庄姜一愣，目光扫过院内所有人，顿时明白了墨临渊的意思。
他就是想让恭霜得意，从而将庄王府内所有的奸细，都暴露出来。
毕竟就算恭霜没了，这些潜藏在暗处的爪牙，也会被恭王府利用。比如那些看似与恭霜不对付，实则已经归顺的姨娘们。
她们中，也有恭王府的人存在。
她本打算找个时间清理，没想到墨临渊，都帮她想到了。
“临渊哥哥放心，姜儿记住她们了。”
庄姜明眸含笑，可这般笑意，却让那些被目光扫到的众人，毛骨悚然。
她们已经来不及跪下，隐瞒立场了。
因为不止是庄姜记住了她们，清烟也记住了。而且最可怕的不是庄姜，正是最讨厌这些事的清烟。
忽然，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五百精锐倾巢而出，手持火把与武器，在整个庄王府内散开。
除了散布在院中各处的警戒兵，连整个庄王府外围，都被严密的包围了起来。一时间，王府固若金汤。
“末将参见郡主，参见九殿下。”
庄丘带着几名随从，上前对庄姜与墨临渊行礼。
他们一收到郡主的命令，立刻便过来了。没想到这恭霜竟如此大胆，想在王府内对郡主动手。
“丘爷爷，你带人守好王府，没有本郡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与外出。今夜之事，我与临渊哥哥自会处理。”
庄姜话音落罢，庄丘立刻领命而去。有九殿下在，他并不担心郡主的安全。
而处理完这一切的庄姜，这才回眸，望向那面色惨白的恭霜母女。恭霜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手掌。
庄姜只是静静地望着二人，过了半晌，方才开口。
“选吧，你们想怎么死？白绫匕首鹤顶红，一应俱全。这曾是皇后娘娘，赐给本郡主的。”
清脆的嗓音，含着点点笑意。可伴随着少女的笑声，其后竟真有黑衣人，端来了托盘。
其上白绫匕首，一样不少。甚至，还有除鹤顶红以外的，多种毒药。
“庄姜，你不要太过分了……”
恭霜死死地瞪着庄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周围一众目光惶恐的望着她，犹如在躲避瘟神一般。她恭霜身为恭王府的明珠，何时受过如此待遇！
“我就是如此过分，你能奈我何？既然你们不选，那本郡主替你们选。清烟，把鹤顶红，给她们灌下去！”
庄姜莞尔，纤细小手绕着青丝，语气骤然冰冷。
而在她说出此话的瞬间，清烟已闻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