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听到了一愣,怎么感觉她真的住过一样?未免对这里太了解了吧?
“嗯,你去睡床,我睡塌子就好了。”黎清从柜子中拿出一副被褥,就铺在了塌子上。
倒是令鹿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说这个人和她大闹一场,她自然是有多种办法整治她,可谁想,居然对自己这么好,让她完全没有一点借口。
黎清乖乖的坐在塌子上,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啊?是为了和太子成婚,才假扮我的吗?”
鹿予站在床旁边,对这里还尚存疑虑,毕竟这么好心的人,太少见了。
她警惕的说道:“你不要想套我的话,我就是黎清,这点毋庸置疑,那个国师也说了。”
“嗯……国师说的是咱们两个都是,说实话,我并不怀疑国师大人,既然国师大人说了,那咱们两个就都是黎清。”
说道东方曜的时候,黎清的眼中仿佛蕴含了天地星辰。
鹿予敏锐的察觉到黎清与那国师之间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感。
“而且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仆人也早就回去休息了,不会有人偷听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鹿予丝毫不松口,黎清也没有办法,于是躺了下去,“那我睡觉了。”
看着黎清丝毫不设防的模样,鹿予犹豫了一下,在床上摸索了一下,“对了。”
黎清突然出声,鹿予被吓了一跳,身体也绷直起来,转身防备的看着黎清,“怎么了?”
“我的枕头下有一把匕首,可以麻烦你给我拿过来吗?”
鹿予的眼角抽了抽,在枕头下面一摸,真的摸到了一把沉甸甸的匕首,不过……交给她?
黎清好像能读懂她心中的顾虑似的,笑道:“不然你放在桌子上也行。”
鹿予看了黎清一眼,发现她眼中是纯粹的笑意,没有一丝的恶意。
匕首被放在了桌子上,鹿予紧盯着黎清,生怕黎清突然就跳下来抓起匕首给自己一刀。
不过就算是黎清伤害她,她也能逃到空间去,所以她可以什么都不害怕。
鹿予这么一想,身体就像是卸下了重担,浑身都放松了。
躺在软软的床上,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躺在塌子上已经均匀呼吸的黎清身上。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她,到底是谁啊?
鹿予只知道,黎清这个人,已经被黎红杀死了,所以她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代替黎清活下去,可谁知道,丞相府居然还有一个黎清。
我们……都是黎清。
那个国师究竟在说什么啊!
脑海中。
两个人面对面,可她们两个却始终都看不到对面人的脸。
‘凤瑶华,话说匕首怎么会在我的枕头底下啊。’
凤瑶华悠哉悠哉的说道:‘当然是防身用啊,上次刺杀,若不是我有兵器,是不是就被她得手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黎清突然很是赞同凤瑶华。
‘黎清,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凤瑶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黎清心里很明白是谁。
“我不知道,国师说都是我,可怎么会都是我呢?”
黎清喃喃道,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黎清你有没有想过,让她代替你去嫁给太子呢?’
‘什么?’黎清大惊失色,心中无可避免的慌乱起来。
凤瑶华垂下双眸,在东方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肯定了那个被自己遗弃的不可思议的想法。
或许,那个人的身体,就是黎清的身体,所以,东方耀才会那么说。
一个是拥有黎清灵魂的身体,一个是拥有着黎清身体的陌生人。
黎清的灵魂是黎清,黎清的身体也是黎清。
都是黎清。
‘这是欺君之罪啊。’黎清声音颤抖,心中摇摆不定。
‘你听到国师说了什么吧?她也是黎清。’
“不,肯定哪里弄错了,她到底那里是黎清啊!’
‘黎清,其实你早就有了猜测吧。’
‘什么?’黎清隐隐的感觉到凤瑶华要说出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你所存在的,不是你自己的身躯,而是,我的。’
黎清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迟迟不肯合拢,她后退了一步,身体一摇晃,直接跌落在地。
凤瑶华居高临下的看着黎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那个人,就是你,却又不是你,她只不过是一个躯壳,霸占了你身体的一个外来人。若我不在这个身体里,你也会是那个霸占我躯壳的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就是我啊。’黎清哽咽出声,掩面哭了起来。
‘这一切,大概需要问楚丁一,那个白眼狼,我明明对他那么好。’
若是楚丁一现在就站在凤瑶华前面,恐怕凤瑶华也不一定会控制住自己要将他大卸八块。
‘这么说来,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身体了?那个人霸占了我的身体,我……无处可去了?’
黎清的眼中失去了神采,晦暗无比,‘我存在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凤瑶华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上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从救了太子之后,我就一直被人欺辱,从来没有人帮过我他们,一直都在说风凉话,所有人都是!府中,没有人在意我,黎红,带我去了悬崖,亲手杀了我!我本以为,你的到来,我本以为,你是来救赎我的人,你能帮我复仇。可现在,你却对我说,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我的身体被一个陌生人给霸占了,那我现在,和孤魂野鬼,到底有什么不同啊!’
黎清盯着凤瑶华看,却始终不能透过那层黑雾看到凤瑶华长什么样子,这比她被人毒打还要让人无力。
‘只要找到楚丁一,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凤瑶华想要安慰黎清,却被黎清给躲开了。
凤瑶华一愣,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黎清坐在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