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大哥想来,那便来喽。祥来院随时欢迎大哥。”
黎清笑着说道。
黎钰深深的看着黎清,略有深意的说道:“四妹还真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黎清听他这话里有话,微微笑了笑,神态自然,“当然了,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过生死大关。”
黎钰有些奇怪的看着黎清,大概是没有想到黎清会这么说。
黎清看到黎钰这反应,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凤瑶华啧啧的说道:‘黎清你倒是学的快,这么一说,又见黎钰的反应,也能推测出,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是不知情的,不过也是,你这个哥哥心肠很软,这一点倒是与你很像。’
‘是与我很像,可不一样的是,他被人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而我,呵……’
凤瑶华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大哥可能是这深宅大院中,难得的出淤泥而不染了。’
黎钰见黎清有些发呆,不由得出声唤道:“四妹?”
黎清回过神来,“大哥,不知道大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哦。”被黎清这么一问,黎钰也想起来自己来祥来院是干什么的了,“四妹,此次秋猎你可参加?”
黎清突然感觉凤瑶华说的可能是真的,就算自己不想去,也有人会让她去,
不然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来问她秋猎的事情?
“其实我不想参加。”
黎清勉强的笑着说道。
黎钰有些失望,“四妹不想参加啊。”
“对,不想。”黎清说的特别决绝。
“我那日见四妹那么容易就越过了高墙,还以为四妹会些武功,想着四妹要是能去秋猎,也能偷偷带上我去看看,现在想想,好像都不能了。”黎钰失落的说道,情到深处竟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两声。
黎清则是在脑海中训斥凤瑶华,‘你看,就是那日让他看见了,不然他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么会来祥来院。’
‘好好,你说的对,那现在怎么办?关键是,就算你去秋猎,也不可能带上他,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没人担当得起。不是,你这哥哥也不聪明啊。’
黎清面对凤瑶华的疑问,默默的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黎钰,‘是,不怎么聪明。’
黎钰完全不知道凤瑶华对于他的吐槽,但是他能感受到黎清看着自己的怜悯……
真是好生奇怪,他不过是想去看看秋猎,但是四妹这是什么眼神?
“大哥,你看错了。”黎清诚恳的看着黎钰。
其实她也不算是说谎,毕竟会武功的是凤瑶华,与她确实没什么大关系。
黎钰却只觉得是黎清不想,其实他托着这生病之躯,本来也不会有人同意的。
他有些失落,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失落的,毕竟黎清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更别说有人欺负黎清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袖手旁观的。
虽然近几次,却是是救过黎清,但是黎清也确确实实的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所以对于黎清来说,黎钰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而已,在整个国师府,在黎清心中比较重要的大概是奶娘?
因为奶娘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止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黎清有时间还是要去找奶娘说清楚的。
而奶娘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这几日总是避着黎清。
黎清怎么也找不到奶娘,进而悲哀的发现,虽然奶娘总是欺负她,但同样也是照顾她的人。
没有了奶娘,丞相府好像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大哥缘何会找我?秋猎虽说让带女眷,可我之前从未参加秋猎,每次爹爹带的女眷也一直都是黎红。”
黎钰大概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秋猎上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黎清对黎红的称呼上。
“四妹你不知道吗?你被划分到太子携带的女眷中去了。”黎钰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样子。
黎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什么?太子携带的女眷中?”
黎钰点了点头,“是啊,你不知道?”
黎清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不对啊,南景王才刚刚和你说秋猎的事情,也是不久前才与国师商量的秋猎之事,时间这么短,你怎么就要去参加秋猎了?’
凤瑶华的疑问也是黎清心中的疑问。
“大哥,你可以和我说一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吗?”
“爹爹回来的时候说的。”黎钰想了想又说道:“爹爹本来都是上了早朝要回来的了,可是后来又被一道圣旨给召回了宫中,还以为什么什么要紧的事情,结果就是要四妹你去参加秋猎而已。我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才来找四妹你来带我去秋猎。”
黎钰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刚才谁与他抢空气了一样。
黎清伸手搭上了黎钰的手腕,微微皱眉,没有想到黎钰的身体竟然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
黎钰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将手收了回去,“没有想到四妹你居然还会把脉。”
黎清收回手,“大概你们都忘记了,我的母亲是一位大夫。”
黎钰僵了僵,想必是没有想到黎清会提到她的母亲。
“大哥你应该是知道,你这身体已经残破不堪,活不了几年了吧?”
黎钰看着黎清丝毫不避讳的将自己身体的状况就这么指出来,也没有多在意,反倒是他身边的小厮,看着黎清面容不善,“黎清,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少爷!”
黎清抬眼看着那小厮,眸中寒冷如霜,“你有什么资格直呼我的名讳?”
黎钰看着这么陌生的黎清,微微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呵斥自己身边的小厮,“多嘴!快给四小姐道歉!”
那小厮还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大少爷已经发话了,他也不能不从,“对不起,四小姐。”
黎清听他不情不愿的话倒是也没有发难,她知道自己在这些仆役中的地位还不如后院的一条狗,可是那又如何,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黎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