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冉看了一眼那小虫,心中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放心,我将这个蛊虫驱除,之后你怎么治病都没有问题了。”
她将黑盅里的蛊虫用小指勾出来,屋子里的人这才看到那小盅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墨染冉看起来就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小姐,谁能想到她天天与这些看起来就怵人的蛊虫混在一起。
那蛊虫浑身呈褐色,只有墨染冉小拇指的半指粗,甚至更细。
墨染冉将蛊虫放在无身上的伤口上,那蛊虫瞬间就没入了无的身体里。
即便无已经昏迷了,却还是疼的在床上翻滚起来了。
老大夫眼睁睁的看着虫子进入无的体内,想阻止也晚了,“你,你怎可将那虫子放进他的体内啊。”
墨染冉解释道:“他体内有蛊虫,我的小褐不过是进去消灭它们而已,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老大夫一直紧锁眉头,只是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更何况国师夫人也没有阻止。
凤瑶华看着无在床上很痛苦的样子,问道:“墨染冉,他体内的是什么蛊虫?”
墨染冉对于这个问题,很愿意解答,“千问蛊,也叫听话蛊,顾名思义,就是问什么答什么,如果说谎,则会被听话蛊啃食心脏而亡。”
凤瑶华猛然攥起拳头,那个人居然把这么恶毒的蛊用在无的身上。
现在想来,如果她今天没有去查看那个暗道,没有将无救回来,恐怕以无这个倔强的性子,肯定会被这个听话蛊给折磨死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羌湳深林失踪的无会在皇宫的安达中出现,叶初宸似乎还和他很熟悉。
凤瑶华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她曾以为自己已经跳出了,可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从一个陷阱中又跳进了另一个陷阱罢了。
墨染冉淡定的看着无,她放进去的蛊虫在无的的皮肤下前进着,鼓出一个个的小包,若是承受能力不强的人看到恐怕就要昏倒了。
无的唇色已经变得无比苍白,紧闭的睫毛不断地颤动着。
直到蛊虫小褐已经攥紧无被盖住的地方,外面就再也看不到剩下的情况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墨染冉突然脸上露出笑容,即便是被银色的面帘挡住,也能看出她笑得弯弯的眉眼。
她伸手弹了一下小黑盅里盘卧的另一条蛊虫。
之间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瞬间鼓起,小褐原路返回,不过看起来,那个小鼓包好像大了一点。
墨染冉用小黑蛊从伤口下接住了那条蛊虫,那蛊虫可比刚进去的时候大了不止一倍。
“吃饱啦。”墨染冉将小黑盅举到自己的眼睛前,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神态宠溺。
屋里的几人都不由得恶寒。
无的神态也渐渐回归平静。
墨染冉将小黑盅收在怀里,说道:“现在你们继续吧,我就先回竹园了。”
凤瑶华与华音自然也不能呆在屋子里,目送墨染冉出了宁园。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摘星楼。
江丞瑾一早就匆匆来到了摘星楼,除了要确保凤瑶华不离开国师府,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导致他没有去皇宫。
那就是,丁楚一找到了失踪已久的钟乾!
“钟乾在哪里?”江丞瑾匆匆进入摘星楼。
临近的弟子立马迎上来说道:“钟乾师兄被二师兄送到了静心阁。”
江丞瑾微微点头,转身去了静心阁。
丁楚一已经等在了静心阁,见到江丞瑾出现,恭恭敬敬的侍候在一旁,“师父。”
江丞瑾微微颔首,进了静心阁,却见钟乾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江丞瑾沉声问道。
丁楚一回答道:“师父,我找到大师兄时,大师兄就是这样了。”
江丞瑾上前替钟乾把了一下脉,发现钟乾脉象正常,并且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古怪。
江丞瑾放开钟乾的手腕,伸出食指中指并拢,点在钟乾的额头中间。
钟乾突然睁开眼睛,眼瞳中闪过奇异的紫色。
江丞瑾只感觉自己呼吸一紧,瞳孔放大空洞,渐渐变为灰色,眼前只有黑暗……
刹那间,江丞瑾眼瞳原本的颜色就回来了,灰色瞬间变成了黑色,黑瞳中似乎还环绕着紫色流光。
江丞瑾后退了几步,甩了甩脑袋,钟乾又重新闭回眼睛。
到底是谁?在钟乾的身上下了陷阱,如果不是他心智强大,恐怕就着了道了。
江丞瑾转头看着似乎陷入沉睡中的钟乾,心中无比肯定那是离魂术。
离魂术他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现在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会离魂术?那日在观星台那个拿着竹笛的人是其中之一。
江丞瑾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莫不是江家还有人留存于世?
毕竟离魂术除了江家的人,外人根本就不会,而现在,对钟乾使用离魂术,并且能力还强于他。
他自认为自己在离魂术上得到功力已经够强了,而现在还有人比他强。
除了江家有人留存,他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解释。
“师父……”钟乾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江丞瑾的思考。
钟乾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执意下床赔罪,“师父,是弟子技不如人,弟子有罪。”
江丞瑾制止了他,毕竟自己差点也被控制了。
“你就躺在床上,不要动。”江丞瑾的命令钟乾自然不敢不听。
钟乾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上半身全都靠墙支撑着。
“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江丞瑾问道。
岂料,钟乾摇了摇头,“师父,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丞瑾皱眉疑惑的看着他。
钟乾说道:“弟子就记得,师父那时已经准备从藏剑山庄回皇城了,但是那日我正见玉神医离开,就跟了上去,之后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你是说,在藏剑山庄你就已经被绑了。”江丞瑾敏锐的找到了关键点。
钟乾务必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