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惊讶,不过太皇太后的表情淡淡的,立马就恢复了之前的沉稳,有些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都以为明哥就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虽然都是儿子,呵呵,当今这位比起明哥他爹可差得远了。”
涉及皇室秘闻,看太皇太后不想多说,凤瑶华也闭了嘴,乖乖的跟着太皇太后从马车回到了皇宫,又跑前跑后服侍太皇太后安歇了,这才有些闷闷不乐的从东阳宫出来。
一出来就迎头碰上了凤玉莹,凤玉莹不知道又去哪儿钻洞了,满身满脸都是土,看上去狼狈的不行。
黑漆漆的小脸儿上只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姐,刚刚我都听到了,你说姐夫不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什么情况?快仔细的给我说说。”
“你怎么听到的?刚刚你也没在马车里吧?”凤瑶华倒是有些诧异,想摸一把凤玉莹的头发,又有些嫌弃凤玉莹头发上全是土,怏怏的放下了手。
“哎呀,刚刚我趴在车底下嘛,你竟然没有听到我,想必我这隐匿的功夫是不错的。”说着,这孩摇头晃脑的,有些得意。
凤瑶华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不过凤玉莹很快就把话题岔了过去,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姐,我刚刚看到你说的那个华子珩好像要去和什么人见面,赶紧跑过来通知你。你快跟我来。”凤瑶华连想都没想,立马跟着凤玉莹往宫外去,华子珩要跟什么人见面?从来就不相信华子珩那个野心勃勃的是真心实意的辅佐南宫琛,正好抓华子珩一个把柄。
蹲在草丛后面,凤瑶华有些不耐的对凤玉莹低声吼道:“你个小丫头别笑了,消息到底准不准啊?这么半天也不见人过来,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
凤玉莹吐了吐舌头,还没等说什么,凤瑶华就自动自觉的闭了嘴,胡同尽头摇摇晃晃走过来的那个人不正是华子珩吗?
接着看华子珩跟另一边挥手示意,凤瑶华顺着华子珩挥手的方向缓缓地看过去,只见一个带了半块木头面具的高瘦男子,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一样,慢慢悠悠走过来,露出面具外面的半个下巴,唇色苍白,看上去很不健康。
没意思,凤瑶华正要转过头重新去看华子珩,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之前说的那个下巴上有一颗小红痣的男子吗?
仔细比对着描述,凤瑶华越发觉得这男子就是当初出现在城南的男子,八皇子的走狗。
眼看着红痣男人就和大表哥碰面了,凤瑶华死死地盯着大表哥,想要看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可是两个人对视不语,仿佛一对恋人在深情凝望一般,让人特别气闷。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凤瑶华都等得快要睡着了,红痣男人突然笑道:“好几日不见,你怎么还瘦了呢?”
来了,重头戏来了,凤瑶华警觉的看向大表哥。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出一点声音来,红痣男人立马警觉了,伸手戳了戳大表哥:“你去看看。”
凤瑶华心头一惊,身上的肉都紧绷了。
这是要被发现了?
该如何说才能混过去?
眼看着大表哥一步一步逼近,凤瑶华收敛气息到连呼吸都停顿了,憋的时间太长,眼前有些发黑。
红痣男人突然窜过来笑嘻嘻的道:“我和你一起。”,先大表哥一步走到草丛旁边查看,然后对大表哥笑道:“嗨呀,我以为什么呢,原来是只野兔子。”
可是大表哥却皱起了眉头:“野兔子?呵,多少大事因为野兔子野猫给毁了的,改日再见。”
“哎,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真的是野兔子,你不要风声鹤唳好不好。”红痣男人对着大表哥的背影嚷嚷道,不过却识趣的没有去追赶。
在草丛里偷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凤瑶华,感觉一口老血就梗在哪儿,此时只想哀嚎:“大表哥你回来,我不是野兔也不是野猫,你快回来,说完再走。”
大表哥刚走,红痣男人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凤瑶华在草丛里忍着辛苦,直到他们彻底不见了踪影,天色也暗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才揉着略微有些酸麻的腿从草丛里站起来。
“真是的,好生憋闷。”凤瑶华轻声抱怨着。
旁边里同样揉着腿的华音轻声问道:“小姐,真是野兔?”
刚刚华音视线被凤瑶华给挡住了,此时颇为好奇。
“鬼知道是什么哦,根本没看到。也不怪大表哥会警惕,你看这附近都是深宅大院,哪来的野兔?”凤瑶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也对哦,我脑子仿佛进了水。”华音笑个不停,身子不停的发颤。
看天色,该找个地方歇息了,两个人不走寻常路的,直接翻墙出了巷子。
翻了几处墙头后,站在一处墙头上,凤瑶华对着天边的月色苦笑了一声:“刚刚太皇太后对我讲,因为凤府不止一个人参与了谋反,让我先回家避避风头。突然感觉天下之大,何处为家?华家?栖梧国皇宫?还是凤府?每次回到凤府,都感觉和那里格格不入。”
叹息了一声,凤瑶华眼神看向远方,似乎没有焦距,带着些茫然和失措,从未见过凤瑶华有这样的情绪,华音有些担心,这样的凤瑶华仿佛能立马乘风而去,连忙抓住了凤瑶华的衣袖。
就听到凤瑶华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爹一心只想上进,娘也一心只想上进。”
情绪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过了许久,凤瑶华突然苦笑了一声:“走吧。凤府好歹还有个小院儿属于咱们。消息灵通些的,也知道那位置上的又变了人,该不会逼着我嫁给大表哥了。”
本想悄悄的回到小院儿,可是翻过墙头凤瑶华就知道今晚是别想安生了。
华月瑾的哭声如魔音穿脑,扑面而来,打的凤瑶华一个趔趄,几乎要摔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