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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猛的站起来,“是那个孩子?你是不是见到了那个孩子!”
  “……”
  “无妄,不可以,不可以对任何人动心!你的动心根本就是毁掉自己!绝对不可以!”
  浮生早就该猜出来,这个能让云卿尘不惜一切代价的人,除了那个孩子还会有谁?
  他看那个孩子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不同。
  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云卿尘看那个孩子的目光明明就是愿意付出一切的温柔。
  一个神明愿意从云端坠入人间,那定是生了私心。
  云卿尘从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就已经生了私心!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短短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就能得到他的心吗?
  那么他呢?他浮生呢?他用这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只相处三个月的小孩子!
  他们之间到底留下了怎样的羁绊,竟然就让他甘之如饴,牺牲自己。
  浮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想,可是除此之外,不会有另一个人在他心中有如此分量。
  不是浮生看不起斐忌,而是一个幼稚的小孩不值得。
  云卿尘能包容他,就能包容斐忌,他那些小脾气不过就是孩子的玩闹。
  但是那个孩子不一样,他完全不一样!
  浮生猛的站起离开。
  他生怕下一刻就会生出杀心。
  云卿尘轻轻咳嗽两声,把唇边的血迹擦掉,“果然脆弱才会让人放松警惕……”
  以潼关为开始,已经搅动了世家之间的矛盾,也给皇子们制造了立功的机会,混乱中出贤臣。
  那些孩子们应该能把握机会,按照提前所部署,让自己先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
  而剩下的就需要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成长起来。
  有斐忌和亲王在,加上皇后,他们即便如今还小,但五年内便能手握一方权力。
  那个时候,秦谌也长大了。
  这些人加起来,足够抵抗分崩离析的世家。
  如今唯一不可控的便是斐忌。
  而他唯一的弱点是……云卿尘。
  毁掉。
  即可。
  *
  “明月?今天你要出门吗?我陪你去摘草药好不好?”
  初一在外面小心的敲门,秋明月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他的精神状况很差。
  他丢失了一段记忆,似乎很重要,他用尽办法扔是想不出来,就有些自暴自弃。
  初一再次失败而归,多少有些头疼,“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爷从昏迷中醒来后,明显恢复了正常,但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忙公务,问都没问一句尘主子的事。”
  土豆给他递过去一封信件,“你先把阿虎的线给明月送过去。”
  “他根本谁都不理。”
  “阿虎对他来说不一样。”土豆揉了揉初一的脑袋,“你先去。”
  初一点点头,“爷那边呢?”
  “暂时无碍。”
  “嗯。”
  金银楼。
  斐忌躺在软榻上喝酒,斜对面坐着凤焰。
  一向喋喋不休的凤焰,如今变沉默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忙于金银楼的管理,人瘦了很多,也不如从前娇气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壶,不知不觉都喝多了。
  凤焰一个人缩在一旁哭,嘴里嘀嘀咕咕骂着楮墨。
  斐忌手里的酒没断,年底一派清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楮墨出现时,斐忌这才微微抬眼。
  他刚回来,一生风尘仆仆,英俊的脸上如今满是疲惫胡子拉碴,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斐爷,我先带他下去。”
  “我不要,我还要喝!”
  楮墨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凤焰突然盯着他的脸来了一句,“你好像楮墨那个狗东西,你他娘的为什么长着楮墨的脸!老子撕了你!啊!!!撕了你!”
  凤焰说撕就撕,两只手扯着楮墨的脸, 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气,却没有阻止。
  “楮墨你个王八蛋!谁说老子非你不可,老子现在就找到了替身!老子现在就要和他做!子和你的事儿彻底翻篇了!”
  楮墨用力抱着他,才能让他不至于掉下去。
  凤焰闹的越是凶,楮墨脚下的步子就越发快。
  斐忌渐渐的收回视线,目光越过层层小楼看向远方的定安塔。
  这几日他闲来无事就会来金银楼,从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定安塔的修建进度。
  “要不要直接炸毁……”
  斐忌总觉得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但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一切的中心一定是云卿尘。
  每个人在他面前提起时,都仿佛在说他与云卿尘这个妖僧之间发生过什么。
  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阻止他,不可以去关注这个人。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希望见一见这个人。
  似乎见一见他,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这混沌不清的脑子所藏着的记忆,就会水落石出。
  后半夜,楮墨敲门进来。
  他已经收拾干净,又恢复了从前儒雅的模样。
  细看他眉间春风如意,只看一看就让斐忌不爽。
  “滚。”
  “……”楮墨坐在他对面,把一个瓶子放在他面前,“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药王谷,这是老谷主托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说是有人请他研制的清心丹,可以帮助你稳定心神,不受噩梦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