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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
  触手阿诺清醒了过来。
  这有什么不好的?
  雪林的心里只有祂,根本没把那个人放在眼里。
  触手缠绕上了白嫩的指尖,表示着同意。
  雪林:“嗯……等下我可能会和他说一些话,你不要相信。”
  触手阿诺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反正雪林说得都对。
  雪林确定触手不会出来打扰他的计划,这才离开了房间。
  经过一夜的时间,墙壁上长出了一大片潮湿的苔藓,整条走廊上都散发着一股腥味。
  走到一半,看见几道人影站在那里,低声交谈着。
  “好奇怪……”
  “你帮我看看,我身上好痒,是不是房间里太潮湿,长湿疹了?”
  “什么都没有啊。对了,你们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雪林:“什么声音?”
  说话的那个人停了下来,转过头的动作有点僵硬,喃喃道:“就是从墙壁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雪林的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触手的身上,还真的没注意到有什么脚步声。
  他正要再询问,耳边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一身黑衣的嬷嬷站在那里,面孔严肃:“我有事情要宣布。”
  少年们停止了交谈,一个个跟着嬷嬷走了出去。
  宣布事情的地方还是在用餐的大厅。
  长桌上摆放着的早餐依旧丰盛。
  银质的餐盘上摆放着一整条火腿,切好的奶酪,甜口酒……
  只不过奇怪的是,桌边的椅子只剩下了五张,被人陆续坐满。
  有人问:“亨利和艾尔呢?”
  亨利和艾尔,就是那两个被嬷嬷挑中面见公爵的人。
  他们出来以后,短暂的露了个面,就又消失了。
  嬷嬷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们生病了。”
  底下的人有些怀疑。
  亨利那个样子壮得和一头牛一样,怎么可能会生病?
  嬷嬷将底下的疑惑收入眼中,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低贱的血脉,不能成为贝利家族的子嗣。”
  嬷嬷的话就如同是往水面扔了一枚石子,惊起一片波澜。
  “他们竟然不是……”
  “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的机会很大。”
  “我没有生病,我才是贝利家族的子嗣!”
  嬷嬷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可怕的微笑:“好了,孩子们,听我说。”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贝利公爵的病情好转了。”
  “他即将举行一场宴会,并且在宴会上宣布谁才是贝利家族真正的子嗣。”
  “宴会就在三天之后,孩子们,你们可以好好准备了。”
  说完这个重磅消息,嬷嬷就稍稍欠身,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死寂得有些诡异。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防备与算计。
  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五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成为人上人,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甚至有人在想,是不是其他人都死了,他就能成为贝利公爵的子嗣?
  没有人说话,桌上只剩下刀叉碰撞声和咀嚼声。
  他们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下了桌。
  只有雪林还坐到了桌前,拿起了银质的餐具。餐具表面光滑,倒映出了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忽然,一道阴影从眼底闪过。等到仔细去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在不经意间,身上发生了某种异变。
  他没有惊慌,而是插起一块奶酪,仔细地涂抹在了面包切片上。
  面包烤得酥脆,乳白色的奶酪融化在上面,麦香与奶香混在一起,但落在了鼻尖,反到是有些想要作呕。
  “呕——”
  雪林面无表情的干呕了一下,眼角有些红,沁出了点点泪珠。
  再尝试着闻一下,面包和奶酪都没有问题,那问题肯定是出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在排斥着正常的食物,反而渴求着……
  鱼。
  他想要吃鱼。
  生吃的那种,用牙齿撕咬着鱼肚,连带着鱼鳞一起咽下去。
  一想起这个画面,他就不自觉的分泌着唾液。
  污染加重了。
  现在都不用见到公爵,在潜移默化中,都已经被感染了。
  雪林闭了闭眼睛,咬了一口面包。在他的口中,面包如同是木屑一样,生硬干燥,脸颊微微鼓起,强迫着自己将食物咽下去。
  他不可能真的去吃鱼。
  在嬷嬷所说的规则里就有一条——禁止吃鱼。
  要是吃了鱼,可能会加快污染的进度。
  而他必须填饱肚子,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难吃也得吃。
  进食的折磨持续了一段时间。
  雪林放下了刀叉,准备离开,一转身,发现嬷嬷正站在角落里盯着他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嬷嬷。”
  嬷嬷微微颔首,主动问:“三天后的宴会,需要帮你准备什么吗?”
  这是嬷嬷第一次表现出善意。
  雪林不知道嬷嬷是站在哪一边的。
  看起来,嬷嬷负责接引“私生子”,是帮助公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