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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虽然有人心中还有疑虑,但在巨额的金钱面前,还是决定留下来。
  贪婪总是能遮住人的眼睛。
  雪林倒不是为了这点钱。他知道,就算现在走也走不掉,这些人都被污染标记了,如果不消除掉污染的来源,将一直被困在这座城堡里。
  嬷嬷命令:“现在,回到你们的房间去吧。”
  雪林跟随着人流,朝着二楼客房走去,只是在快要抵达的时候,脚步一转,偷偷回到了发现案发现场。
  亨利的尸体果然不见了。
  只余下奢华的吊灯在半空中轻轻摇晃,水晶装饰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林看了一圈,没发现线索,正要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
  病弱青年坐在走廊阴影处,眉眼阴郁矜贵,语气中透着冷淡:“你没带我给你的吊坠。”
  第09章 讨好
  他轻声问:“是不喜欢吗?”
  面对质问,雪林自若地说:“当然不是,只要是您给我的,我都喜欢。”
  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但真是这样,才显得他肤浅、好掌控,让人不会怀疑。
  总是会装作无害的样子,取得别人的好感。
  他顿了顿,声音像是蜜糖,虚假得很,“……哥哥。”
  隔着一盏水晶吊灯,两人遥遥对望。
  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
  雪林并没有占据优势,反而是病弱残疾的青年站在了主导地位。
  现在城堡里的情况扑朔迷离,他需要知道更多的讯息,从上一次的见面看,这位便宜哥哥显然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
  而这位便宜哥哥,好像很在意他有没有带着项链——被阿诺扯断的那条。
  他必须解释清楚,撇清嫌疑,并且……获得一些对方的好感,以便应对城堡中的异常污染。
  雪林主动走上前去,乖巧地伏在了对方的膝头,仰头解释道:“哥哥,你给我的项链被人扯断了。”
  病弱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快:“是吗?”
  雪林:“项链断了,但是哥哥给我的吊坠,我一直都带着。”
  说着,他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了那枚鱼鳞,捧在了手心,给对方查看。
  鱼鳞颜色偏黑,病弱青年的手指却苍白得近乎透明,用指尖捏着,神情看不出有所松动。
  鱼鳞应该是冰冷的。
  但经过了贴身的存放,沾上了人类的体温,残留着人类的心跳,甚至有些烫手。
  病弱青年松开了手指,指尖微微泛红,避了开来,仿佛是不太适应。
  鱼鳞落重新落到了雪林的手中,他不解:“哥哥?”
  病弱青年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异样:“为什么……要放在那里。”
  那里——是接近心口的位置。
  这当然是因为雪林的习惯。
  他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心口处,没有什么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但他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低眉顺眼:“哥哥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管。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这个词被咬得很重,尾音微微上翘。
  像是在说情话。
  然后,当着病弱青年的面,他将鱼鳞又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虔诚得如同对待信奉的神明一样。
  在这一瞬间,病弱青年的眼瞳一暗,但也没有出言阻止。
  雪林:“哥哥……”他歪了歪头,一副想要亲近的模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还没等到对方回答,他就先一步说,“雪林,我叫雪林。”
  “……雪林。”
  这是有两个短音节组成的名字。
  在发声的时候,舌尖要卷起,不经意扫过上颚,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
  就仿佛是小猫在挠人,没有一点痛意,而是在撒娇。
  在沉默片刻后,对方终于给出了回应。
  “霍尔斯。”
  霍尔斯·贝利。
  在弗兰港的俚语中,“霍尔斯”有追逐大海的人的意思。
  雪林念头一闪,没来得及多想,就亲昵地呼唤:“霍尔斯哥哥。”
  雪林曾经在光明教会学习过一段时间,在神父面前进修过《心理学》。
  在人与人的交往中,交换名字是打开防备的第一步。
  或许是时候套话了。
  雪林状若不经意间提起:“哥哥,嬷嬷今天教了我们怎么杀鱼。”他的手一直搭在霍尔斯的膝盖上,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明显能感觉到下方一阵绷紧,“难道贵族也要杀鱼吗?”
  霍尔斯的动作一顿:“……当然不用。”
  雪林茫然不解:“那为什么……”
  霍尔斯避而不谈,转移了话题:“以后,或许用得上。”
  雪林还想再问,可霍尔斯又恢复了疏离冷淡的模样:“时间快到了,你该走了。”
  雪林下意识地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秒针吱嘎吱嘎地走动,已经快来到了十一点了。
  嬷嬷教授他们城堡里的规定——晚上十一点宵禁,不准离开卧室。
  现在情况不明,他还不准备这么快触犯规则。
  雪林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说:“哥哥,以后我还可以来找您吗?”
  霍尔斯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