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轻轻而挽,鲜红色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喜服完美的包裹着他那修长高欣的身体。
紧致俊美的五官棱角线条分明,白皙无质的皮肤犹如精雕细琢,一尘不染的千年璞玉,浓密的眉毛,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凤眸,柔软的朱唇盈着魅惑绝华的笑意,如此风艳脱俗,温文俊逸的美男,糜右念不禁怔住了。
下一秒猛地反应过来,起身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目光不经意被他怀中的一个骷髅头吸引住,白森森的头骨,两个漆黑的眼洞直勾勾的看着你,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这算什么?这梦怎么越来越惊悚了,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到底是谁?
糜右念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她想问,但是看到美男起身朝她走来,几乎不由思索转身跑出屋子。
“少夫人,不可以乱跑。”见到糜右念跑出来,外边守着的侍卫丫鬟不禁惊慌的过来阻拦。
慌乱中的糜右念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在这座大的分辨不清方向的宅子中到处乱窜,当大门出现在视线中,糜右念欣喜的跑了过去,可是正当迈门槛出去的时候外边猛地陷入一片黑暗中,那种无尽带着死亡气息的黑暗慢慢袭来,大门台阶房柱都被无情的吞噬,眼看要吞噬到自己,糜右念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娘子,乖乖的不要乱跑,不然会很危险的。”美男张臂顺势抱住糜右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要回去!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前方的黑暗越来越近,糜右念不禁急了,她可不想自己死在梦中。
“蕴璞,南蕴璞,娘子可记住了?”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个妖娆的笑意。
姓南?糜右念心中一惊。
下一秒身子跌落无尽的黑暗中,速度快的让她压根一丝反应的余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上边的南蕴璞离自己越来越远。
刺骨的冰冷无情的包裹住她,四周是无尽的黑暗,身子继续往下坠,耳边是猛烈的风声,安静,黑暗,恐慌,无助,糜右念心中害怕到极点,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会掉到哪里,多么希望梦快点醒。
“狐狸帮帮我。”糜右念几乎是哭着喊出那几个字,晶莹的泪水飘散在空中瞬间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不管是狐狸,就连苍牧,廉时都挨个叫了遍,屁点反应都没有,回应她的只有死亡般的黑暗和寂静。
“南蕴璞,我求求你,放了我。”最后,糜右念没得选择只能哀求他。
话音刚落,刺眼的光芒出现在眼前,下坠的身子也跌入了一片柔软中。
糜右念愣愣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刚才那间婚房的床上,南蕴璞靠在床边含笑看着她。
“娘子,好玩吗?”
“好玩尼妹!你到底想怎么样?”糜右念气的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被南蕴璞轻松接住,顺势把她抱进怀中,坏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娘子,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心平气和,不要发脾气,要是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糜右念又气又委屈,泪眼汪汪的看着南蕴璞说:“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拿枕头砸你的,我们好好谈谈,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几乎是哀求的语气看着他。
今晚的梦比平时还来的长,糜右念甚至都觉得自己醒不来了,眼前的家伙毫无疑问不是人,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也是在戴上玉镯之后就做到了和他拜堂成亲的梦,是玉镯的关系?他也姓南,那他跟南绿蓉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南绿蓉口中千百年前跟糜家关系很好的南家的人?
“叫我南哥哥。”
糜右念欲哭无泪,极为别扭的喊出那蛋疼的三个字:“南哥哥。”
“嗯,念儿真乖,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今晚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浪费了。”南蕴璞嘴角的笑意更家浓郁,翻身把糜右念压在身下,狭长的凤眸深清的看着脸色铁黑的糜右念。
“春宵尼妹,别碰我!不要浪费姑奶奶的感情好不好,我就要现在和你好好的谈一谈,你要是不答应我死给你看!”糜右念急了,做春梦也不至于做这种惊悚的春梦吧。
闻言,南蕴璞眉头不悦的一挑,起身坐到旁边,静静看着糜右念。
糜右念喘着气坐起身子,很是警惕的看着南蕴璞,酝酿了下情绪说:“你不是人。”
“念儿,我是你的夫君。”
“给我闭嘴,你只管回答是或不是。”
“好。”
这家伙如此配合让糜右念有些惊讶,继续说:“你跟南绿蓉认识,是一家人?”
南蕴璞微微一愣,张嘴正要反问,想到糜右念刚才的警告咽回了话,点点头:“是。”
“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关于这个玉镯你知道多少?”
“这个似乎不能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
“你哪那么多废话。”糜右念真心恼到不行,如果按照以前的梦境,自己只要跑出去,跑到那座‘糜府’前梦境就结束了,现在别说跑到那里,就连这个大门都迈不出,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可是为什么跟他说话总有种咬牙切齿,恼火的感觉。
“玉镯是我们南家的东西,是给未来儿媳的信物,玉镯在你手上,所以你是我的娘子。”南蕴璞无时不刻给糜右念强调他们的关系,注意到糜右念表情浮现愤怒之色,眼见着要发火,南蕴璞赶忙说道:“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了,你要是再否认我们的关系,这辈子你就别想回去了。”
“混蛋,你敢威胁我?”糜右念气的浑身发抖,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被气成这样。
南蕴璞跟朵美丽的小花绽放似得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温柔的看着糜右念说:“娘子此言差矣,为夫疼爱娘子还来不及又怎会威胁娘子欺负娘子呢。”
糜右念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废话,低着头开始黯然伤心抹起了眼泪。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看着糜右念这样子,南蕴璞心中也说不出的滋味,脸上的笑容也缓缓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