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歌也不敢看苏伯言,心都是拨凉的。
买狗是小闹腾,买只阉割了的公狗,那就是作死了。
她就想买只狗,为什么要遇上这种事?
你说你好好一只小狗崽,才六个月大,好好的你给它阉了干嘛?
它连享受一下狗生的权利都没有吗?
……
苏伯言现在什么表情,是不是眼睛阴沉,满是杀气?
待会回宫路上他会不会在马车里直接把她恁死?
下意识,云鸢歌小手收紧,把黑狗崽子护在怀里,她担心苏伯言当场把狗崽子咔嚓了。
再看看面前同样察觉到空气冰冷,开始紧张起来的摊贩子,云鸢歌牙一咬,不能连累无辜。
她扭头,眼巴巴对上身边面无表情的人,“苏伯言……我嗷呜过了,你说给我买的,做人要、要言而有信。”
苏伯言侧着眸子,眸色浓黑,又利又沉看不出情绪。
“虽然它不是一只完整的狗狗了,但是我不会歧视它的,我肯定好好养。”
“我对它会像对你一样好!你就饶它一条狗命?”
“要不我再给你叫几声?”
脸是什么,不用捡。
云鸢歌对着苏公公深沉莫测的脸,一口气嗷呜了好几声,还把狗崽子拎起来贴到自己脑袋旁边。
四只圆溜溜的眼睛一起看着苏伯言。
映冬、伯安、伯玉,“……”悄悄后退,再后退。
“买。”掏出钱递给狗贩子,苏伯言笑了,笑声凉凉,视线在狗脸跟少女脸上来回,“挺像。”
云鸢歌不敢说话,即使她感觉苏伯言在暗骂她是狗崽子。
然后在公公转身回走的时候,她跟在后头,悄咪咪翻开狗崽肚皮。
她就看看,就看看而已。
没看路,脑袋砰的撞上男子后背。
云鸢歌,“……”没敢抬头,又被抓包现场了我踏马!
她就不该在这里看,回了离风殿关上殿门慢慢看,不香吗!
要是早知道王霸之气会被只狗崽子毁得一干二净,她绝对不会到这个巷子里来。
买什么狗?
“要找狗贩子,把它的宝贝买回来吗?”苏公公问,很是好心。
“咕咚——”云鸢歌吞了下口水,视线一点点往上抬,定在苏公公完美下颌,“也、也可以……毕竟是狗崽崽的东西……”
映冬哭了,公主你能不能不作死!狗崽阉了两个月了,上哪去找回它的宝贝?公公在说气话你听不出来?!
云鸢歌知道自己在持续作死吗?知道。
所以,顶着苏公公杀人的视线,云鸢歌把狗崽子举到两人中间,怼着苏公公的脸,“我给它起好名字了,就叫十三,怎么样?云十三的十三,云鸢歌的十三。”
我有罪,我给被阉割的狗崽子冠上我自己的名字。
我侮辱我寄几!
踏马的,“苏伯言~你消消气呗,我是十三,嗷呜嗷呜~”
苏伯言,“……”
抽搐的嘴角用尽力气压不住,最后笑声破口而出。
笑声里没有半点压抑与阴霾,忍俊不禁的,开怀的。
仿佛破开了桎梏的愉悦。
“……苏伯言,你又吓我!”
小巷子,少女恼羞成怒,抱着狗崽子追打前面的人。
两人离开后,巷口拐角走出两个人。
当先一人着天青锦袍,面容温润俊美,气质优雅谦和。
“十三公主,御前公公……看来宫里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公子?”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