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承认?七哥,你现在怎么这样?你看看七嫂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难不成是她自己掐的?”说着话,眼睛也睁大,丰延星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丰延苍了。
丰延苍似乎明白了,执起岳楚人的手掀开衣袖,果然是青青紫紫的,而且个个青紫都与他手指轮廓相近,他想抵赖也是不成。
纤薄的唇畔浮起笑,看的丰延星更生气了。
“七哥,你身体病了,不会脑子也病了吧?”实在理解不了,丰延星突然觉得对丰延苍很失望。
“十八,不要胡说。这青紫的于痕确实是本王所为,不过,这属于我们闺房之事,不能与你多说。”不说实话丰延星不罢休,丰延苍索性就告诉他。
一听这话,丰延星半信半疑,转眼看向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的岳楚人,看来这是真的。
了然了,丰延星也有点不好意思。略有窘迫的看了看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开,他这闲事儿管的,还真是狗拿耗子了。
丰延星离开,帐中仅剩两人,岳楚人轻轻呼口气,“今儿头还疼么?”他风寒是好了,但前晚回来的晚,吹了风头痛。
“不疼了,吃了你的药,能抵抗冷风了。”解开身上的大氅挂到一边,丰延苍在她身边坐下,除却穿的有点厚之外,还是那般风雅飘然。
抿着唇角似笑非笑,“你以后收着点力气,你觉得没用力,可还是留下伤痕了。”挽起两条手臂的袖子,两条小臂都伤痕累累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疼么?”摸着两条小臂上的痕迹,依据那青紫的印痕,都能看得出他是怎样对待她的。他以一只手扣住了她两条小臂压在她头顶,指印清晰。
“不疼。”摇摇头,看着他在那儿对照着指印再次以一只手箍住她两条手臂不禁有点难堪,“别弄了,是不是看着很有成就感啊。”
“想起了你昨夜声嘶力竭的模样。”眸子含笑,丰延苍压低了声音逗弄她,惹得岳楚人抬手打他。
“少说那些不正经的,伺候了你这么多天了,我也该启程了,书生张他们等了很久了。”天知道她做的什么孽,这厮‘吃饱喝足’之后她还得各种好吃好喝好药的伺候他,把正经事儿都耽误了。
提起这个,丰延苍的脸上很明显的浮起一抹不赞同,“多等几日也无碍,你若走了,我再伤风头痛怎么办?”
“你这古人现在也学会了威胁我了?你每天按时吃药,抵抗力渐渐加强,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他们在梁京等了那么久了,眼看着要进入冬季了,我要南王活不过今年的第一场雪。”眸子晶亮,岳楚人抬手整理着他的领口,一边悠悠道。
“你如此认真,我倒是有些不务正业之嫌。本来就答应过你的,自是不能食言。我只是不放心罢了,你是我的女人。”眸光深邃,他拉着她抱入怀中,轻飘飘的话饱含霸道。
“小苍子,我只想这一切尽快结束,到时咱们就自由自在的像李平和靓儿姑娘那样四处游山玩水。我跨越时空的阻碍为你而来,我不想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战争当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岳楚人闭着眼睛轻声道。
“我懂。”抚着她后脑的长发,丰延苍低声回应,她如此话语,使得他心口满满的,任何否定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夜缠绵,一早天色未亮时岳楚人与金雕动身,没有任何人送她,本来丰延苍想送的,不过一早有些冷,她可是很怕他再被风吹得头痛,所以把他按在床上她就走了。
“日后咱们俩就得并肩战斗了,雕儿,咱们走吧。”爬上金雕的背上,岳楚人披着大氅,大氅内挎着一白色的小包,里面满满当当,此次准备充足。
金雕一飞而起,双翅展开遮云蔽日,在天色还不甚明亮的空中恍若一片游移的乌云。
半空之上,远远地瞧见了守卫森严的梁京营地,就是这个时辰,在外巡岗的依旧密密麻麻,来回走动。
金雕载着岳楚人飞至他们的营地上空,蓦地有兵士发现了在半空盘旋的金雕,整个静谧的营地立即拉起了警戒。弓箭手在第一时间聚齐,然后便朝着天空放箭,恍若大雨似的流箭飞上天空,但哪及得上金雕飞得高飞得快,尽数在半空失去了劲力然后坠落在地。
“孙子们,告诉许丑,老娘会时不时的来看他,要他绷紧了神经,奶奶我要和他好好玩玩。”冲着下面喊话,随后便是一把东西撒下去。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旋旋落下,下面的兵将有少数躲开的,大部分都被放倒了,雄赳赳的兵士瞬间成了死狗模样。
天上回响着岳楚人得意的大笑,金雕长啸一声随后离开,简单的一来一往,却是闹腾的敌军营地一团乱。
一路向南,金雕速度极快,在地上走需要三日的路程,在天上仅仅半日就抵达了。远远地便瞧见了梁城边缘的大海,再愈发的接近,大海就瞧得更真切了,可谓一望无际。不过海上有小岛,在这天上看不清,但是面积绝对不小,也不知那里面有人住没有,是否属于梁京的地界儿。
梁城的建筑算不上繁华,但是那皇宫却很是耀眼,朱红色的宫墙,琉璃碧瓦,金灿灿的一栋城堡形建筑,在这天上一看,各种晃眼。
“雕儿,咱们在城外落下。”拍拍金雕的颈子,王府的护卫都在城外的庙里,她先与他们会和。
金雕压低了身子,寻到了城外一处空地,盘旋了一圈最后落下。
从它背上下来,岳楚人的双腿有些发虚,不同于骑马,骑着它更累。
“去山里玩儿,有需要我会唤你的。”给了它几颗药吃,金雕似乎满意了。
岳楚人摸摸它的羽毛,随后快步离开。
梁城城外的庙供奉的是月神娘娘,香火极盛。走进庙里,岳楚人抬手将罩在头上的兜帽摘下来,抬眼看向那矗立在高处的月神娘娘,却是一诧。
因为那月神娘娘的眉目有些眼熟,神似巫教圣祖老妪,尽管这个塑像还是很年轻的状态,但真的很神似。
月神娘娘?岳楚人不禁暗暗的轻叱了一声,随后走到那捐香火钱的箱子前,拿出一锭银子扔了进去。
“姑娘如此虔诚,月神娘娘定会保佑姑娘的。”一旁有人说话,岳楚人扭头看过去,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这是庙祝。
扯了扯唇角,岳楚人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道:“我是来请愿的,为表虔诚,我想在此居住一日,不知可行?”
“自是可以。近日来庙里住了几位忏悔杀生的弟子,姑娘若是有避讳,老朽给姑娘安排一间僻静的房间。”庙祝的腿脚有些不灵便,在前给岳楚人带路一边说道。
“不用了,天下之大,无论哪里都在红尘中,您随便安排便是。”岳楚人走在后,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这一处厢房住的人还不少。
“姑娘说得好,那就住在这间吧,这边住的都是妇人。”两排厢房,中间以一排茂盛的月牙草隔开,对面住的都是男子。
“好。”岳楚人回应,扭头看向对面,几间房间的窗子都是打开的。与他们一一对视,几不可微的点头,随后转身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