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轻笑,若不是有别人在场,岳楚人肯定会抱住他的脖子亲他一口的。
“我只是觉得她们很可怜罢了,尽管几两银子就能随意贩卖,但也是人。”她也终于体会了‘命贱’两个字。
“还记得你是怎样评价自己的么?”满目微笑的看着她,满是温柔。
微微挑眉,岳楚人还真记不清了。她说过的话太多了,评价自己的也很多,谁知他说的是哪一句。
“你说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会坏的光明磊落。”轻笑,犹记得她说这话时满眼凌厉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
“哦!我当然记得,怎么?我说的不对?”歪头,岳楚人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确实不对。就凭你同情弱势群体这一点,你就算不上坏人。”她只是好憎分明而已。
“你这是在夸我是好人?呵呵,好吧,我承认我是好人。”做好人当然好,总比顶个恶名强。
丰延苍当时承诺五天会解决关州的事儿,但实际上一共用了七天才完成,而且他还通宵了几夜。
写了数道折子送达皇城,禁军也在将关州封锁了半月之后撤离。
人人都知道关州换天了,对于百姓来说是好事儿,对于当地富绅巨贾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代理刺史上任后,连续抓了三四个当地举足轻重的富绅,据传是通敌之罪,又在民间引起不小的动荡。
租住的小院里,关姝等人已被送到了皇城,其他染病的姑娘也已经被接回了家。小院重回清净,不过他们也准备启程了。
岳楚人今儿终于见到了那把尚方宝剑,自从皇城出来,他们带的东西她也翻过好几次,但是从来没看到这把剑,不得不说丰延苍这古人藏得真严实。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剑鞘是纯黄金打造的,两面镶嵌满了宝石,闪的人眼睛都花了。
正中间,有一颗最大的血红色宝石。岳楚人用手去抠,那边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丰延苍轻笑,“现今怎么的如此贪财?”明明以前视钱财如粪土的。
“我不过是试试能不能把它抠下来,怎么就成了贪财了?”不乐意的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握着剑柄用力,剑身与剑鞘分离,也看到了剑刃。
“真锋利。”不愧为尚方宝剑,定是削铁如泥。举着剑,岳楚人扭头扫视了一圈相中了一桌角。走过去拿着剑一削,她根本就没用力,那桌角刷的被切下,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地很。
岳楚人眼睛睁大发出赞叹之声,举着剑仰头看着剑刃,样子有几分傻傻的。
丰延苍一直看着她,瞧着她那样子忍俊不禁,“吓着了?”
“若是用来砍头,不费吹灰之力啊。”真是好剑。
“它曾砍过十三个人的脑袋,削掉过一个人的右臂。”丰延苍凤眸含笑,给她解说此剑所经历的事儿。
“霸气。”岳楚人赞叹,收起剑还鞘,其实她更垂涎这剑鞘,价值连城。
放下剑回身,屋子里一道黑影闪过,吓了岳楚人一跳。待得再眨眼,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男子站在丰延苍面前,手上还托着一个茶色的信封。
看着那个男子,岳楚人微微拧眉。
丰延苍接过信封,那男子躬了躬身,下一瞬又只看得到残影,然后就不见了。
“这是你的密卫?”丰延苍的密卫她从来没见过,刚刚那个,想必就是。
丰延苍勾起唇角点点头,还是有些自豪的。
眉毛拧的更甚,岳楚人更多的是无语,“前几天我还看见他了,推着个粪车挨家收泔水来着。”简直让她不知说什么好。那天她正在院子里和那些姑娘聊天,也没过多注意他。
丰延苍轻笑,“嗯,他们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若是如同严青戚峰他们总是那一身装扮,走在城里太引人注意了。
“大老爷,收泔水?卖菜也行啊!”走过去坐下,岳楚人还能记起那天他收泔水的样子,臭烘烘的。
“也有。”淡定的点点头,丰延苍表示他们也卖过菜。
岳楚人挑了挑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看着他手里的信,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了?”
“还不知。”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是黄色的,看到信纸的同时,丰延苍几不可微的蹙了下眉。
展开,他不发出一音的看,一旁,岳楚人看着他的表情,觉得那信纸上没写什么好事儿。
半晌,丰延苍的视线离开信纸,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怎么了?”看他的眼睛,岳楚人肯定了心中所想。
“襄王坐不住了,昨晚,围宫。”淡淡的几个字,证明丰延绍与襄王的战争,以丰延绍赢了告终。
岳楚人一诧,“然后呢?”丰延绍终于将襄王逼到了绝路,否则,他也不会围宫。
“射伤了父皇,宫禁,皇城戒严。”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别的。
一时间好似整个天地都静下来了。眨眨眼,岳楚人叹口气,“咱们得回去了!”
“是啊!”扭头看着岳楚人,丰延苍露出笑容,那笑容只是对她,不包含其他。
“别看着我笑了,赶紧准备吧。想必此时宫里乱的不成样子,你这个勤王得主持大局啊。”略有风凉的叹着,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丰延苍肯定得回去。不为别的,丰兆天都受伤了,他必须得回去。
“他伤势如何现在不知,但有些事势必得现在做了才行。”站起身,丰延苍语气轻淡。岳楚人听着,心下琢磨他的意思,却是想不出。若是说丰延苍要对丰兆天下手杀了他?那是不可能的。那他想做什么?
思量半晌,岳楚人想不出答案。不过,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帮他。
皇城戒严,白日里城门紧闭,禁军把守四城,分外森严。城内百姓也鲜少出门,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了门,几十年了,皇城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
回到皇城,一路坐在马车里的岳楚人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城内早已消失了往日熙攘的声音,车轮轧轧声回荡出去老远,她坐在马车里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