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的是从修罗道里,带回吴攸宁、孔凤翎。
虽然他对这个妹妹只有憎恶,不过能弄出来尚且能当一枚棋子。
吴凌恒摊开手掌,掌心有一块黑色的瘢痕。
瘢痕很淡,有点儿猫儿的轮廓。
猫儿的姿态还会自己改变,只是十分的缓慢罢了,“他一心要的我的命,就算能帮,未必也会帮吧。”
“你要因为你跟他的仇,不顾自己孩儿的性命?”孔凌尘端着茶缸咕咚咕咚的喝水,一会儿到段家可有好大一番言论要说呢。
吴凌恒握紧了拳头,冷面看向孔凌尘,“若我儿掉到魔井里都没死,又何须段薄擎出手相救,况且……”
“况且什么?”孔凌尘追问他。
他垂下了眼睑,“没什么。”
统一南北是他的夙愿,打垮段薄擎之际。
多少可以腾出手逼他下井办事,现在找他便只能求他。
挨个几年罢了,攸宁应该不会见怪吧。
就算怪也就怪呗~
反正到时候再生十个八个的兔崽子,完全不用理他。
啊哈哈哈哈~
表面上他是那般的沉静,心里却憋着坏笑。
“没本事教婉儿开心,就不要阻着别人对她好嘛。”孔凌尘披上外衣,打开门打算出去。
外头秋风乍起,落叶随风飞舞。
冲入温暖的房间内,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吴凌恒明知道孔凌尘就是嘴上喜欢占人便宜,还是从心底里吃醋暴怒,“婉儿也是你能叫的?”
“我不仅要叫她婉儿,还要叫她小婉婉,你来打我啊。”孔凌尘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枪,胆大包天的指着吴凌恒。
谁知道吴凌恒动作快如闪电,手里的一把毛瑟枪已经上膛了。
子弹应声飞来,他连忙关了门躲避,“我靠,你还真打我啊,有没有良心啊,我一心为你考虑。”
子弹的威力十分强大,打穿了厚实的木门。
孔凌尘看着门上还在冒烟的枪眼儿,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我有说过需要你替我考虑吗?除了取引所的事,我不希望和你有其他任何交集。”吴凌恒缓缓的说道。
外面的孔凌尘扣上大衣上的帽子,手踹进口袋里坐上朝车库走去。
【是吗?】
【吴凌恒也许你真的不想真的跟我有瓜葛,可是我作为特别情报科的科长不得不在你身边打转呢。】
去段薄擎家之前,孔凌尘特地跑去了黑龙会赌场。
两张黑色筹码用完之后,就开始大额度的赊账。
黑龙会里有他安排的特工,看他输的很惨,故意让他赢了几局大的。
他拿了这些钱,转头就去别的赌桌输光了。
几个孔老爷安排假装赌钱的下属,实则看着黑龙会的。
都捏了一把汗,看他输无可输了。
连忙派人去回去孔府,通知孔老爷少爷已经输了两百多万。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两百多万啊!
孔家就是有这么多钱,也不可能拿去赎人。
本来嘛。
孔连顺孔老爷最不缺的就是子嗣,就算回禀了孔老爷。
老东西也会装作不知道,让孔凌尘自求多福。
“孔二先生,你已经欠了三百多万了,你还要玩吗?”川岛洋子一脸为难的询问孔凌尘,劝他一定要收手。
孔凌尘一副赌的失去理智的样子,两眼失神,紧盯着赌桌上的情况:“走开,以为大爷我付不起吗?你知不知道我什么人。”
洋子苦笑,不便再劝阻。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孔凌尘又欠了十几万。
穿着荷官服的洋子迈着小碎步,上楼走到观察全局的男人身边,“副会长,他已经输了太多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还不起赌债了。”
“该死的蠢猪高官,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副会长眯了眯眼睛,十分厌烦道。
洋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询问,“该怎么办啊?副会长。”
“让他们放点水,让这个家伙赌赢几局,现在还不好跟zf交恶。”副会长当然想赚钱,但是比起这个,他更不想惹麻烦。
洋子下楼去,嘱咐赌桌上的荷官放水。
孔凌尘赢了一小笔钱,又换了个赌桌大输特输起来。
洋子每每过去,孔凌尘都会换赌桌。
这样根本就拦不住孔凌尘输钱的速度,容的洋子一脸苦相。
“副会长让你别管了,回去忙自己的事。”副会长身边穿黑西装的保镖下来,到洋子身边耳语。
洋子朝上看了一眼,副会长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副会长也是有私心的,他是边木次郎死后才当上副会长的。
边木家一直都把持着整个黑龙会,拿着本国自助的钱,扩大自己的势力别人哪能不眼红。
幸好老天开眼让边木次郎炸死,他才有机会上位。
他知道孔凌尘貌似是故意要赌输的,既然他这么想赌输,就如他的愿吧。
到时候这么棘手的事,就让边木真一郎那个会长来处理吧。
若是此时边木次郎还活着,看到孔凌尘的所作所为。
一定会感叹一声孔凌尘的做法,和婉兮的真的是几乎如出一辙。
稍有不同的,可能就是婉兮是新手根本不会输钱。
想了许多办法,费了老大劲才输了一些筹码。
孔凌尘这种娱乐场里的老油子就不同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欠了六百多万的赌债。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边木次郎也是吃了一惊。
想不到自己的赌坊里面,竟然有能让人一下输这么多钱的项目,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呢。
孔凌尘被按照规矩被人绑了,要求他必须归还赌债。
“着人打电话给孔府,让孔老爷归还赌债。”副会长望着五花大绑的孔凌尘,吩咐旁边的保镖道。
孔凌尘窃喜自己终于被带到副会长面前,懒洋洋道:“打了也没用,你孔老爷只会怀疑你们设局坑我,到时候各大报社都会报道此事,嘻嘻。”
“副会长,这……”保镖有些犹豫。
副会长从来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刺头,眼皮跳了几下,“照办,此事必须知会孔老爷,不然难道不要他还赌债,这种先例不能开。”
赌场一旦开了权贵之人不用还债的口子,日后还怎么继续经营下去啊。
果不其然孔老爷在电话里语调冷漠,完全不顾孔凌尘的死活。
只一味怀疑黑龙会赌场设局,说孔凌尘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也是被人陷害殉国了,怎么也是光荣的。
“您看怎么办啊?副会长?!”保镖压低声音问。
孔凌尘昂首道:“我有一个很有钱的朋友,要是他出面,肯定会为我还赌债的。”
“什么人?”副会长本来想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边木真一郎的,听到他这话忍不住问下去。
孔凌尘咧了咧嘴角,满面笑容,连跪在地上的姿势都变得妖娆了,“段薄擎段少帅,我跟他是挚友,他一定会帮我的。”
“你确定是段少帅吗?孔二公子,我希望你不要玩我,不然我只能让你尝一尝赌坊的刑罚了。”副会长严厉道。
孔凌尘认真的点头,“我们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有一次我救了他的命,他到现在一直很感激我呢。”
“是吗?那就试试吧。”副会长想着自己万一能拿回这笔巨款,自己在黑龙会那一派的实力一下就壮大了。
到时候边木真一郎虽然仍是会长,但是实力肯定远不如自己。
保镖打电话给了段薄擎,是宁苍接的电话。
宁苍在电话里连连皱眉,“孔凌尘欠钱关我们少帅什么事?少帅已经睡下了,我无法转达您的意思。”
“那边说是段少帅已经睡下了,不肯接电话。”副会长道。
孔凌尘瞪大了眼睛,一副失算的样子,“靠,他怎么睡那么早啊。”
“如果是这样,恐怕只能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他了,您还有没有愿意为您还钱的朋友啊?”副会长装作关心的问他。
孔凌尘垂着头,一脸苦相,“哪还有啊,我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只有薄擎兄是唯一靠的住的。”
“那只能委屈你,在杂物室将就一个晚上了。”副会长扬长而去。
——
孔二公馆。
毛又长又软的团绒被吴凌恒抓了,就一直在手里玩。
婉兮见团绒对吴凌恒龇牙咧嘴,又抓又咬的有点哭笑不得,“它好像不是很喜欢你的。”
“玩久了,它就习惯了。”吴凌恒戳了戳团绒的小肚子,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毓秀熬好了汤药,端进屋里,“婉儿喝药了。”
“这副药下去,我身上的蛊应该就会彻底清除了。”婉兮闭上眼,将汤药一饮而尽。
毓秀不好在这里当电灯泡,接了空碗道:“我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明天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早起一同帮忙吗?”
“明天何别枝会攒个牌局,叶子牌会打吗?”吴凌恒问毓秀。
毓秀点点头,“会一些,我妈在家尝尝跟人打。”
“教我打叶子牌吧。”婉兮道。
毓秀看向吴凌恒,“让嗣挽教你不就好了。”
“我不想同他说话的。”婉兮鼓着腮帮子道。
吴凌恒抑郁了,悻悻出门去。
毓秀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跟他怄气拉?”
她心想,【他那般疼爱你,为了你丢下战场,受了重伤也要来,你可不能辜负他一番爱意呢。】
“我没有,我怎好做那样的人,只是装的罢了,我……我实在是不信他的话。”婉兮哪怕吴凌恒一枪打死她,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怨怼。
她只是有些事情想知道真相,如果不知道就会一直不安宁,“我……想问你,我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我……”艾毓秀觉得自己是被放在炭炉上的鸭子,被蹼下的炭火烤的焦心的走来走去。
这个问题直击心灵,她说不得假话,也说不得真话。
婉兮小声道:“他已经同我说了,我有过孩子的,还找人抹去了我的记忆,吴家女人有孩子是大事,我想旁人腹中兴许也会流传一些传言,你可知道一些?”
“原来吴少帅已经跟你说啦,吓了我一跳。”
艾毓秀拍了拍胸脯,心想自己终于不用做这个被逼说出真相的坏人了,“他找人抹去你的记忆也是为你好,可能是怕你太伤心了。”
“那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婉兮一听毓秀所言,笃定她是知道一些真相的。